拂云袖,弄轻羽
是夜,众新娘终于可以去到原先被安排好的住所,安心睡个好觉了。
不过容楚刚要睡下时,就听见有人在敲门。
容楚有些警惕,慢慢走到门边,却听见一个温柔憨实的声音道:“姑娘,方便我来看看你吗?”
是宫子羽。她立马打开门,眼中尽是惊喜和笑意,伴着脸和脖子上还没完全退却的红印子,看着既滑稽又可爱。容楚浑身着白衣,在夜晚的衬托下,又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美艳。
宫子羽这才发觉这时候来探望女儿家有些不妥,轻轻咳了两声。
“羽公子,你来看我啊?”女孩的笑靥纯洁,宫子羽很快打散了心中旖念。
“对,我想来看看你伤是否好些了。”
容楚笑着说:“刚刚少主派人送了白芷金草茶,身上感觉好多了,不过这红印子可能还得等几个时辰才能消下去。”
说着便毫不避讳地拉开袖子,让宫子羽看见那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红印子。
看了这番景象,宫子羽不禁有些心疼,咒骂道:“这宫远徵也太不是人了!”
容楚毫不在意地笑笑,“不论是徵公子还是羽公子,都不过是抓贼心切罢了。现在无锋刺客落网,我们也放下了一颗提着的心。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宫子羽惊叹于容楚的温柔大方,看着眼前的少女,跟宫远徵差不多大,却比宫远徵,甚至比他自己都要懂事。
“姑娘真是识大体,我都自愧不如了。说起来,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
“我叫容楚,笑容的容,翘楚的楚。”
“好名字!”宫子羽笑了。
容楚浅浅行了一礼,“羽公子谬赞。”
宫子羽:“不用叫我羽公子了。叫我宫子羽。”
“噗,”容楚明知道宫子羽在逗她笑,她也很识时务地笑了出来。
男子看着眼前做出预期反应的少女,也忍俊不禁。
直到听到女孩柔柔唤他:“子羽。”
他楞在原地,面前的少女依旧是那张温柔可爱的笑脸。
宫子羽不知如何反应,最终落荒而逃,连告别都没来得及说。
容楚关上房门后,弯着的嘴角也始终没有落下来。宫子羽实在是,太简单了。简单到只需要耍一点点小手段,就能把他提到云端。
可以想象,不论是云为衫还是上官浅,只要用上相似的手法,戳中他的软肋,宫子羽照样会缴械投降。
睡前容楚又想起晚上云为衫手中揣了个面具,像是宫子羽的物件。看来,明早还要去云为衫那凑一趟热闹了。
一夜无梦。
翌日早晨,容楚来到云为衫处的时候,云为衫已经将面具交还给了宫子羽。宫子羽看见突然来的容楚,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心底还有些隐隐的顾虑。顾虑什么?怕容楚误会他和云为衫吗?
倒是容楚先很大方地给宫子羽和云为衫行了礼,“羽公子,衫姐姐。”
听着容楚疏理地叫自己宫子羽,他不由自主想起昨晚那声甜甜的“子羽”。
云为衫则是温婉地问:“容楚妹妹怎么想着到我这来了?”
容楚也是很礼貌地答道:“昨日诸般事情,让我们几个待选新娘都没办法好好认识认识。所以想着今日拜会一下各位姐姐。我已经在姜姐姐和上官姐姐那问候过了,现在来拜会衫姐姐,刚好又遇到了羽公子。”
宫子羽好像想要解释什么一番,不过被云为衫抢了先,“昨日我莽撞离队,是羽公子用面具将我伪装成宫紫商大小姐才勉强逃过一劫,不过这面具我却忘了还,害的羽公子今日还要再上门一趟。”
容楚点了点头,朝宫子羽夸道:“羽公子真是乔思敏捷,又保护了衫姐姐一次。”
宫子羽有些脸红,突然想起昨日宫远徵的毒药,便问:“你们的伤怎么样了?”
云为衫微笑,“已经大好了。”说着撸起袖子露出一节皓腕。只是有下人在此刻端上汤药,打断了宫子羽的视线。
宫子羽朝容楚问:“这就是你昨日说的,白芷金草汤?”
容楚点点头,却见宫子羽找借口将汤药拿走。到了告别之际,她又向云为衫行了礼拜别。云为衫关上房门后,容楚看着宫子羽道:“羽公子觉得这汤药有问题?”
“你……”宫子羽本想问你问什么不同昨日那般叫他子羽,周围已经没有别人。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你倒是伶俐,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并不明晰,我得带回去看看。”
容楚点了点头,“那祝羽公子可以查清关于这汤药的端倪了。”然后便行了个礼,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
宫子羽心中有些空落,望着容楚离开的背影,站了许久未动。
回去后,宫唤羽应约与宫子羽会面,他向宫子羽打趣道:“我不会选云姑娘的。”
“哥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