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圣诞特别篇中·再见铁达尼

“好久不见，哈莉。”

“好久不见？我好像不认识你。”她完全没有刚才在李莲花面前示弱道歉的样子，语气神态都似从前的哈莉复活。随便从巷子边沿的破烂堆里摸出个棍状东西，往前两步扛在肩上，颇有一种将李莲花护在身后的意思。

“虽然你变了个人，但你的那张邀请函是寄到哈莉奎茵旧居的信箱里的，有特殊标记。而且……一个人再怎么变，她骨子里的本性都不会变。纪念party上没有人比你疯。”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呵……”

阿狸要崩溃了，她刚刚就快要哄好李莲花了！哪里来的王八蛋又揭她的短！

“我不想找你的麻烦，布鲁斯在哪？”

“哈？”

“告诉我布鲁斯在哪，我就让你和……看上去是还没吃到嘴里的新欢继续。”

阿狸不敢回头看李莲花的表情，这真的是她过的最倒霉的平安夜了！早知道之前就不跟李莲花普及什么圣诞节。

“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你们不是号称夜行之王么？自己找啊。”

“可是我听说他曾救过你，还当众情难自禁地接吻，连你养的宠物狗都要叫布鲁斯……背着小丑和他的死对头偷情，对你来说才是究极地刺激。”

“有必要纠正你人工呼吸和接吻时两回事……”阿狸很想死，但她又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她转身，可身后的人影早已不见，再回过神，只见那群挡住巷口去路的不死利爪们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刚才同她说话的头套男被挂在了马路对面餐厅外的圣诞树顶，歪着脑袋不省人事。

阿狸惊讶地张大嘴巴，手中的小破棍颓然倒地。她都没看到李莲花是如何出手的，但见路人惊艳震撼的样子，她已经能够脑补。

中国人在西方印象中上天入地的形象再也洗不白。

她仰着头，看她的英雄一步步朝她走来，见惯的日常衣衫包裹着儒雅仪态，缓缓来到她面前。

那是她从小到大幻想过无数次的英雄梦想，虽然李莲花在另外的世界救过她无数次，可是这一次，她好像终于见到了不切实际的英雄梦想照进现实。

同小丑决裂之后，英雄们依旧视她为死敌，黑色世界更是不放过追杀她的机会。

她曾沮丧的认为自己永远找不到炙热浓烈的爱情，不会有正义使者恰到好处救她于水火，所以她只能依靠自己，习惯性的面对这座城市所有的罪恶与正义。

在巷口到她面前短短几米的距离，雪花飘起，落花了她眼前的人影，落在她滴血的唇与通红的鼻尖上。

他站在夜色雪中，身后是圣诞彩灯铺就的光芒交叠，无比冷冽的冬季夜晚，她的胸口烧一团火，疯狂心动。

她快跑两步扑进他怀中，他的外袍披在她身后，像新生蝴蝶展开羽翼，亮晶晶的眼眸闪着崇拜与爱慕。

健忘发作，不记得刚刚是谁难过这个平安夜很倒霉，不管不管，此刻她就是整个哥谭市最幸福的女人。

明媚的笑化开天寒地冻的夜色，他带她离开暗巷，穿过满地狼藉间，对那些本就不是活人的利爪视若无睹，对好奇围观的目光不屑一顾。他任她抱着手臂，头靠在他的肩上，一脸甜蜜地离开是非之地，将市民眼中残酷与黑暗的邪恶甩在身后。

李莲花才是那个能真正接纳她的疯，又不会让她失控的安定剂。

午夜十二点的电影院，成双结对的情侣们三三两两出来。阿狸看着经典传世的重映海报，忽然觉得这梦境至此也算圆满。

“李莲花，我们去看电影吧。”

“电影？”

阿狸勾住他的脖子，“嗯，就跟你带我在戏园子看的话本演绎一样。”

对阿狸的所有正当要求，李莲花从来没办法说不，何况既然来到这里，他也想多了解她的生活。

昏暗的影院，李莲花有些错愕，午夜过半，就连情侣都少了很多，可是仅有的那么几对，在电影开始没多久，就已经粘在一起难舍难分。

但看阿狸，她完全不似平日里缠着他偶尔勾引讨糖，最暧昧的氛围中，她竟然真的专心看电影，头发散落在他肩头，没有任何遐想杂念。

这让李莲花生出一股负罪感。

阿狸带着虔诚无比的目光，来朝圣这部想看已久的电影，完成心中的执念。泰坦尼克即将沉下去，可是每一个人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都用不同方式表现了坦然和接受。

接受悲剧接受命运，接受遗憾和不甘。

这部曾经她无比期待却被放了鸽子的影片，如今终于找到人一起来看。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李莲花原来不懂她为何这么认真投入在别人的故事里，直到看到甲板分别的那一段，他想起了没多久以前，她为了救他剜心换命。

“赢的那张船票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它让我遇见你。”电影中，杰克的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