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很生气
手,舔着脸凑上去:“姨娘你真好,姨娘我继续给你锤肩。”
说完,不容他拒绝地,她那一双大大的圆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瞧:“成吗?”
橖宴怕被她看出自己脸红惹笑话,冷着脸翻了个身,默许了。
他低估了白真真的目力和坏心眼儿。
白真真被他压着的时候,早察觉到他乱了的呼吸和打鼓似的心跳。
她故意凑上去,就是为了看他脸红不红。
她活了两辈子都没想到,橖宴这个渣男,竟然会因为一个意外的亲近乱了心神。
她坐起来,看着他强自镇定的后脑勺。
白真真冷笑着,手轻一下重一下地给他继续锤着肩,有时候明明他脖子上的青筋都忍出来了,却还是没有回头呵斥她。
她勾了勾唇,眼底满是嘲弄,故意用捏成拳后的指骨锤在他肩上最敏感易疼的部位。
橖宴“嘶”了一声,下意识回身瞪她。
真真连忙收回手,眼圈红红地,犹如惊弓之鸟般缩起来,垂着脑袋可怜道:“对不起,姨娘。”
说完,她小心地抬起头,看着他:“都怪我笨手笨脚把您弄疼了。”
橖宴:“......无事”
他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像以往那般吓唬她。
真是烦。
明明是她惹事,怎么弄得像是他在找茬。
橖宴心底很不爽。
白真真看着他这幅模样,眼神更冷了,心里很是不屑。
这回她没再故意用力,她不想去挑战橖宴的容忍底线,面对这样一个性子阴沉不定的人,方才的事他能忍下,是白真真借了他这辈子不曾与女子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
趁他没反应过来,欺他一次两次可以,三次四次便不行。
清寒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屋子里只剩一点线香亮着,谁也看不见谁,身后女孩子的力道轻轻巧巧,人也安安静静没再说什么话,橖宴松了一口气。
他十分懊悔刚刚自己的举措,烦躁地闭上眼睛,伸手捏了捏鼻梁。
身后跪坐着的人察觉他的动作,立刻紧了声音,可怜兮兮地问道:“姨娘,是我又弄疼您了吗?”
橖宴无声地叹了口气,放下手,淡淡道:“没有,你锤你的,累了就歇歇。”
看,他又变得不像他了。
干嘛要说累了歇歇。
她就是累死也不管你事!
橖宴开始反思自己怎么回事,就因为一个连抱都算不上的抱,就因为她环了自己的手臂,自己碰到了些不该碰的位置,他就得放纵着她?
别忘了,这个惯会装傻的惯犯。
她在你身边是别有所图。
橖宴无声地给自己拆开了揉碎了讲道理,终于又恢复了铁石心肠。
他不再胡思乱想,闭着眼睛,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轻柔的服侍。
忽然,“咕~~~~~~咕咕~~~~~~~~~~~~~~”
“咕哇咕哇咕哇咕哇咕哇咕哇咕~~~~~~~~~~~~~~~~~~~~”
橖宴睁开眼,盯着黑暗里某一处,说出一句事实:“你肚子叫了。”
是的,但你别说出来!
他又说:“能叫它别叫了吗。”
白真真欲哭无泪:“您觉得呢?”
橖宴点头:“我觉得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
白真真真想再重重地痛痛地给他一下。
这时,院子里响起脚步声,曹掌事在门外轻轻敲着门:“主子。”
真真眼睛一亮,一定是夜宵好了!
她眯着眼睛,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小厨房做的宵夜会是什么呢?
烧熊掌?还是红烧鹿筋?
不不不,这么晚了,应该是开水白菜或者清炖燕窝吧?
两辈子,她还没吃过燕窝呢,燕窝是什么味道,会不会像银耳羹一样滑滑的软软的,还是像粉条一样长长的弹弹的。
橖宴坐起来,见身后的人低着头完全没动静,他伸手拍了一下身侧的床板:“掌灯,去开门。”
白真真这才回神,偷偷咽了一口唾沫,爬下榻,穿上鞋子摸黑去点了灯,给曹掌事开门。
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飘了细细的雨丝,曹掌事身上黑色的衣料上沾了雨珠,在昏黄的烛火下特别明显。
曹掌事把食盒给了白真真,半弯着腰,笑着和橖宴道:“厨房做了些夜宵,想着主子还没歇息,怕主子半夜肚饿睡不着,特意送了来。”
“主子趁热用,奴家走了。”
曹掌事是橖宴身边的老人,真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的橖宴,反正真真进王府,他就已经在橖宴身边了。
真真猜测,他是知晓橖宴身份的。
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