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外,却更像是一头困兽,面对傅九星,他什么都做不了,所有的主动权都在她的手中,即便她如今虚弱的都站不起来,却依旧让他束手无策,坐立难安。
“宫子羽、上官浅、云为衫、宫紫商…”她掰着手指头数,却扯到了胸口的伤,懒的一个个列举出来,她凉凉甩出一句话,却石破天惊,令宫尚角僵立当场。
“你能想到的所有人,全都有。”
宫尚角猛地抬头看向牢内孱弱的女孩,瞳孔扩张,眼角红的厉害,心中翻起滔天巨浪,整个宫门几乎被她牢牢控制在手中,宫门覆灭,只在她一念之间。
看着宫尚角神色几经变换,她又接道:“别担心,不过是为求自保,以防万一,青漠的规矩,蛊虫不可滥用。”她也没心思参与中原的江湖纷争。
“那远徴呢?”
笼中的人抚摸头发的手一僵,上扬的嘴角瞬间拉直。
“你也对他下了蛊?”宫尚角步步紧逼。
“是啊。”轻柔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涩然,一切的一切,不就是因为他身体里的那只蛊吗?
宫尚角冷笑:“所以,全都是假的,一直以来都是虚情假意,为他出头是假,陪他入狱是假,你为的就是留在宫门,所以……你利用他!一切都是利用!”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字字句句尽是愤恨。
傅九星浑身僵硬,她眼神如刀扫向宫尚角,双手用力扒住冰凉的铁栏,缓缓站起身,和笼外的人冷冷对视。
“我利用他?宫尚角,你现在在这里演什么兄弟情深的戏码,他为了你去浮屠山取药,中了螯蛇之毒,如果不是我,他早就是一抔黃土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指责我。”
她语气里满是讥讽:“你当时找到他的时候看到他只是皮外伤,他也不曾对你说过他的遭遇,所以你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对你全心全意的付出和满满的孺慕之情,你是他心里唯一的哥哥,可他是你唯一的弟弟吗?”
宫尚角嘴唇微动,又想起了在角宫门口发现的那盏龙灯,胸腔里疼的厉害,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远徴在浮屠山曾经命悬一线。
看到他失神的样子,傅九星眼神里更添一丝冷意:“活人总是比不过死人的,可是今夜你对他出手,是因为他打扰了你和上官浅的温情时刻吗?上元节,你有没有一分一秒是记起他的?他两次踏进鬼门关都是因为你这个好哥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
接二连三的问题像是一记记重锤砸在他身上,砸的他心痛难忍,是他的错,他给的和远徴想要的,也许是不一样的。
半晌后,他抬起头,目光森然:“真是冠冕堂皇,说的再多你还是给他下了蛊,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绝不会允许你伤害他!”
“下蛊就是伤害他吗?”她嘴角扬起一抹讥笑:“你没有下蛊,他好像伤的更重。”
胸口的疼痛让她坚持不住,又滑落在地上,红色的衣裙下摆沾染了大片灰尘,她用力按住胸口,面容惨白。
“角公子,做个交易吧,我告诉你所有的一切,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
距离旧尘山谷十里远的木犀镇上,无忧看着街边热腾腾的包子挪不开眼,她知道买东西是要花钱的,可是她的钱不多了,勤俭节约是美德,她已经吃过晚饭了,看了看腰间挂的荷包,她抬手轻轻安慰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阿朵去找药也不管她,上次匆匆见了一面又马上分开,她感觉自己又是好久没见阿朵了,想她……
身后突然被什么人撞了一下,她木木转身,却没有看到是谁撞的自己,又抬眼看了一眼包子摊,她又想,要不就买一个?
惭愧的低头望去,却发现腰间的荷包却不见了,她头脑一阵发晕,再迟钝也知道是被偷了。
无忧气的满脸通红,口中又是一阵叽里咕噜,她看向长街上的人来人往,看不到小偷的影子,愈发生气。
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怒气冲冲的回头,眼睛却突然睁大,呆立当场。
来人捏着她的荷包,笑的一脸温煦:“好久不见了,屠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