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近，姜棠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样转过头去看，霎时间秦醒那张极具诱惑的脸近在咫尺，弄得姜棠的心脏都紧跟着漏了一拍，脸颊上渐渐晕上一层粉。

“啊啊啊你突然过来这么近干什么！给你给你！”

姜棠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将陈听松的衣带放进秦醒的手心，自己便猛地推开他落荒而逃了。

眼见着姜棠去了另一间厢房，秦醒回过头眼睫低垂，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残余的温热软腻，才解开陈听松身上的衣裳和绷带。

看了眼放在一旁已经捣好的药，秦醒舀了一点凑过去闻了闻，这药方闻所未闻，其中更是有几种毒物能见血封喉。但是姜棠这姑娘肯定不会害陈听松，想来这应该就是她从那本古籍上学来的。

先前在龙岩他二人坦诚之时，听到有评书人说书，姜棠肯定也知道自己需要这本古籍。想来，她该是有自己的顾虑之处。

自毒人出现，他便去找了江湖神医张黎，想要看看能否有将毒人救回普通人的可能性。毕竟那些都是被无辜牵连的普通人罢了。张黎潜心研究了许久，才来信告知，活人一旦变成毒人，想要回转的可能性极小，或许唯有传说中的毒术秘籍中才有治愈的法子。

“不过，秦兄你也不要对此抱有太大的希望。”

想着当时张黎对自己说过的话，秦醒眉心深深折起，自己现下还是先将陈谦抓在手里，避免他再去害人，想要寻求治愈那些毒人的法子也不在这一时。

绷带与伤处的血肉粘连在一起，秦醒小心翼翼地扯完，好半天才将药敷上。秦醒给陈听松系好衣带正打算离开时，却听见——

“你小子还会用美人计了。”

秦醒心内一喜，“陈兄！你可算是醒了！”

陈听松咳了几声，半眯着眼，语气虚弱，“多谢你们了。”

“都是小事。倒是陈兄你怎么伤成这样？”

闻言，陈听松苦笑一声，才将自己与陈谦的来由说与秦醒。

“竟是如此。”秦醒叹了口气，却也没问为什么之前陈兄不告诉自己，毕竟他自己也有难言之隐。

“秦兄你放心，我自是知晓陈谦手中握有多么深重的血债。便是万水千山，我都要寻到他，然后亲手杀了他！我、我才好回去面对陈家的列祖列宗！”

说着，陈听松的眼底泛起猩红，语气也渐渐激烈起来，

“陈兄！静心！”知晓陈听松此刻的痛苦，秦醒微微皱眉，只沉重地将手放在他的手臂上。良久，陈听松才平静下来。

“不说这些了，秦兄。姜棠怎么会出现在这？她不是跟冯海前辈他们出城了吗？”

经由陈听松这一问，秦醒这才发觉，这一晚上跌宕起伏，自己都没来得及去问问她。

看秦醒这副样子，陈听松就知道他肯定是没问，便打趣道：“秦兄，不是我说你，你先前在浅滩就对人家姑娘语气那么恶劣，后面那个冷淡劲儿，姜棠还对你毫不计较、一如从前。现在这姑娘肯定是为了你回来的，秦兄你还不闻不问，这可不是我江湖男儿所为。”

看陈听松这副看戏的样子，秦醒没好气地怼了一句，“你怎知道她对我毫不计较？”

想着之前在长街上见姜棠落后队伍，自己还想着之前确实有些不太好便停下等等她，结果她故意不搭理自己，直接掠过去寻了晗雾。

“她多大？你多大？好歹你还是天下第一，跟一个小姑娘怄气，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一般羞不羞？”

秦醒冷瞥了眼陈听松，“你这刚醒，怎么这么多话？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是好好歇息吧。”

陈听松笑了一声，但是刚才说了那么多话，自己也有些累了，便任由秦醒给掖好被子自行睡了过去。

秦醒出了厢房，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能大多少，自己不过比她大了六岁罢了。只是自己跟她虽然相识龙岩，又走了这一路，却到底不是一路人。

等到了扬州，就是他二人分道扬镳之时。

等到了客栈的厨房，听到灶台上咕嘟咕嘟地煮着粥，秦醒才看到姜棠居然在这发呆。她正坐在药炉前，手里握着蒲扇托着腮。透过棱花窗，束起的头发上掉落着跳动的光影，她还去换了件外袍，应该是大了些，只得将袖子挽了起来。

那腰间还挂着她跟晗雾用在街上买来的红玛瑙和穗子编织成的腰饰，她二人编了之后给了队伍里每人一串，唯独冯海没要。

想到冯海，秦醒心内涌起一股子厌恶，这才缓过神来，走进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姜棠，道：“怎么坐在这发呆？”

“嗯？”东奔西跑了一晚上，姜棠本来坐在这都有点犯困了，这会见秦醒找了过来。想着刚才的情形，姜棠还有些不自在，“你都弄好了？”

“弄好了，”秦醒接过姜棠手里的蒲扇，“你、为什么没跟他们一块出城去？”

闻言，姜棠托着腮看着闪动的炉火，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神情，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