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但其实她内心早做好了打算。
只是,她还有一物未问。
楼弃带她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会路过溯阳镇。”楼弃回。
阿茉儿得到了答复,内心带着自己的主意,也没再纠缠。
随后,楼弃闭目养神。
阿茉儿则抱起了她前夜冒雨带来的玉色瓷坛子。
她先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打开那瓷坛子,将其中的粉末挪了些到小瓶子当中。
随后,阿茉儿将窗帘一掀。
她抱着那瓷坛子往窗外一撒。
那玉色瓷坛中的粉末顺着风撒了满路。
收回坛子,阿茉儿嘴角都带着快意。
回过头去,不知何时,楼弃睁开了眼,正瞧着她。
阿茉儿抿唇,瞧楼弃没开口的打算,于是主动出声:“不问问我撒了什么?”
“骨灰。”
“不问问谁的骨灰?”阿茉儿继续问。
“谁的。”
“我爹的。”阿茉儿答得喜气洋洋。
一阵平静。
楼弃却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他问:“爽么?”
随即,阿茉儿的笑声充斥了整个马车,她笑得飒爽。
“好玩儿。”她答。
阿茉儿将那盛着余下骨灰的小瓶子收好,放到了自己行李中。
她主动对楼弃说:“留着威胁我娘。”
她说完笑了,笑得眉眼弯弯。
楼弃亦笑。
楼弃弯腰捞起阿茉儿的脚,将她的鞋子褪下,将她脚再次摆到自己膝上。
“疼么?”
“痒。”
楼弃伸出手将那足链褪去,却没松开人脚腕。
“想杀了王沥么?”楼弃忽然开口问。
阿茉儿觉得突然,哼出一字:“嗯?”
“你被我买了。”他说。
阿茉儿闻声抬眼,看向楼弃。
“我的人,应有的权利。这是我对你的责任。”楼弃补充道。顿了顿,他又说:“正如,你对我的责任那样。”
阿茉儿听了这话,倒是笑出声了。
“我什么责任?陪吃、陪喝、还是…□□?”
楼弃喉结滚动。
“我不□□,别的您随意。”阿茉儿出声说。
“嗯。”
“为什么不惩罚王沥。”楼弃再出声,“他抱你了。”
阿茉儿垂眸,缓缓说:“怕什么,在乎什么,就会以为别人同样在乎。于是拿来攻击别人的,实则都是自己的弱点。可我不怕,也不在乎。”
“我不怕,该怕的就是他们。”阿茉儿说到此处,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
“真不在意,何苦大费周折?”楼弃出声,语气淡漠。
阿茉儿一字一句回:“我不在乎的是名声,可我在乎恶意。”
“我这人最计较了,恶意,善意和…”说到这儿,阿茉儿语气停顿,瞧了一眼楼弃,才继续说,“…辜负,我都会用行动一笔一画地重绘他人予我的原貌。不多做一撇一捺的无用功。”
楼弃笑,笑压抑住了他眼底里翻涌的情绪。
“徐灵呢?徐灵的惩罚是什么?”
阿茉儿的笑没停下过,他调查的倒是清楚。
“王沥和赛恩这两只狗,足矣。”
“狗咬狗。”她耸肩,“我出局。”
“聪明女孩。”他说。
阿茉儿撇撇嘴,没法忽视他正握着她脚踝,另只手揉着。
“对了,你的鹰呢?能让我摸摸么?”阿茉儿说。
她觊觎楼弃那只鹰许久了,从第一面见就喜欢。
“好。”他回。
阿茉儿发觉楼弃手上还是有点功夫的。按的她脚踝好舒服。于是她也就放任他按去了。
忽然,路上发出一声巨响。
马车霎时间停了下来。
阿茉儿以为是撞了路人,她穿好了鞋,打算下车查看。
下车之前,阿茉儿先从小窗往外探探。
没看见路人,却看见了裴沽的身影。
裴沽捂住自己的腰,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阿茉儿出声问他:“你这是哪一出?”
裴沽:“我本想帅气的从天而降,不料…”
阿茉儿打断的及时:“不料,主动挨撞。”
她瞧见裴沽此刻的窘状,忍不住笑出声来。
“谁让你们不等我啊!一大早我去找你时,已人去楼空了!太过分。”裴沽对着阿茉儿吐出一连串控诉。
“那你上来。”阿茉儿从窗口伸出手去,语气里都带笑。
裴沽刚打算伸出手握住阿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