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氏初得证据
死。”
夏韫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只听张氏继续说道:
“当年我张家本是生意人家,开一间小小的药铺,虽不算富裕,但也衣食无忧,却不料有人贪图我的美色,竟然诬陷我张家开药害死人命,幸好相公明察秋毫,这才不至于令我张家蒙冤受难。
相公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平日里也从没得罪过什么人。相公死前和沈卫平一同出去了,我知道他定然会喝酒,就将房门锁了,谁知那日相公就没能回来。我只当他公事在身,但一连两日,他都不曾回来,我这才没了办法。
两日狗后是阿生的生辰,我想相公定会回来,所以就想着去酒窖之中搬坛酒出来以做庆贺之用,不料……不料,相公……相公的尸体就躺在那里。”
张氏哽咽过后,半晌才继续说道:
“叶大人,定然是沈卫平与我家相公商谈不妥,这才起了杀心。”
叶凌凤手指不轻不重的按摸着手心里夏韫那修长纤细的手指,看着张氏泪流满面的样子,不知为何,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安夫人为何那日将门锁了?”
张氏似乎对此很是讳莫如深,眼神闪过一丝悲痛,半晌才说道:“若只是小酌,相公依然还是那个温和的书生,但一旦喝醉,相公,相公……”说着她慢慢挽起了衣袖。
昏暗的灯光下,白玉般的胳膊上显然有几条鞭痕,青紫一片。
叶凌凤微微蹙紧了眉,夏韫也是不可思议。没想到这安国忠竟还有这一癖好。
叶凌凤轻咳一声,“抱歉,夫人。”
“叶大人,不必如此,相公也不是一直如此,偶尔吃酒吃得多了才会如此……”
“只是夫人对指正沈大人一事可有证据?”
张氏脸色微微一变,“叶大人,臣妇手中有一本盐仓的账本。出事前,夫君几日愁容满面,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将这账本呈给朝廷。臣妇虽是商女,但也认得些字,会些算计。而且夫君死后,臣妇曾见过黑衣人闯进房中翻找。”
叶凌凤闻言有些意外,与夏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议。
她一直怀疑沈卫平这盐运司做的有些猫腻,如今看来还真是水深得很,更没想到这证据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就要到手了。
“夫人可否将账本拿来一观?”
张氏犹豫片刻,进了房内,在小儿的小枕头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账本。
叶凌凤大致看了几眼,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上头清楚明白地签了沈卫平的名字,但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夫人,这账本可否交给本官,若真是沈卫平所为,本官定会还夫人和安大人一个公道。”
张氏福了福身子,“但凭叶大人和王爷做主。”
“既如此,本官和王爷就不多留了,夫人保重。”
叶凌凤说完和夏韫掠出了房间,天色漆黑一团,两人的身影不多时就飘回了临风居。
叶一和阿二这才松了口气。
“将军,这期间有下人想要进来服侍,卑职说将军和王爷睡觉不喜人打扰,将人打发了,恐怕人天亮之前还会来。”
叶凌凤点点头,“辛苦了,叶一。”
“那卑职告退。”
阿二伤还没好透,虽不影响行动,但为了安全起见,夏韫还是让人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叶凌凤这才拿起怀里的账本,细细看了起来。
只是她行军打仗在行,这看账本的本事却像是七窍通了六窍,看了半晌也还是没看大明白。
她好看的眉头都拧出了结,感觉两个眼皮子直打架。就和字一样,她都认得,但写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账本上的字她也都认得,但组合起来就直让人昏昏欲睡。
叶凌凤拧着眉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夏韫正笑眯眯地盯着她看,见她抬头,还特意眨巴了下眼睛。
“阿叶~需要帮忙吗?”
叶凌凤狐疑,这人字虽然写得不错,但她也没听说这人擅长管理账目啊,顶多了是个能花的主儿。
夏韫看着叶凌凤怀疑的眼神,轻咳一声,“阿叶,本王真的不是草白来着,你也发现了,本王可是很厉害的呦~”
“那王爷是承认之前的草包就是装给人看的?”
夏韫一滞,“阿叶~本王那是天性,怎么能称为草包呢,纨绔是纨绔,但你不能否认聪明的人不能是纨绔不是?”
叶凌凤想了想,似乎也是那么个道理,只是人们想到纨绔子弟的时候固定了思维,就认定了纨绔就是无能之人。
“也罢,那王爷你瞧瞧?”
夏韫挑了挑嘴角,从叶凌凤手中拿过账本。
叶凌凤发觉对方看得飞快,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就将账本翻到了最后一夜。
“阿叶~这是账本,但~也不是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