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道

赵虞跟着张起灵一路走着，直到从通道里钻出来她才发现他们到了哪儿，眼前密密麻麻的青铜锁链表明这里就是青铜门附近。

“原来是这里，以前我们也没走过这条路，你怎么知道通往这里？”拿着手电筒照着底下的黑暗，赵虞问张起灵。

张起灵摇摇头，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走到哪里就知道了。或许在很久以前看到过地图，又或许是谁跟他说过。

“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们还是先下去吧。”赵虞看着周围说，“这地方也没个路，往哪儿走啊？总不能……跳下去吧？”

那他们两就尸骨无存了。

张起灵无奈看她一眼，“有绳子。”

说着他就去找可以绑绳子的地方。

绳子是带的有，但长度不太可能直接下到底，张起灵找到了一个很合适的位置，让绳子接到底下一根青铜锁链上。这样就算后面没有绳子，他们也可以借着这些锁链一步一步的往下移。

他的安排是相当合理的，青铜锁链越往下越密集，到了后面，张起灵和赵虞就像攀爬梯子一样简单。

再次站到青铜门面前，赵虞的心情还是很难说清。她始终记得第一次送张起灵进青铜门的时候，发现里面关着的东西是什么时内心的嘲讽。

尽管也来了这里好几次，但赵虞从来没有进去过。

“你之前跟我说这扇门每十年才会打开一次。现在还没有到时间，你要进去该怎么开门？”

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张起灵回答:“我们有鬼玺。”

我们？

赵虞很高兴张起灵的话里多了个自己。

但跟她想的不一样，张起灵并不是用鬼玺将门打开，而是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那边隐藏在锁链之下的是一个山缝。

山缝幽黑不见尽头，那边赵虞曾经进去看过，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这些尸体不知是什么时候安置在那山缝里，他们虽然死了，但赵虞能感觉他们不算完全死去，而且不知为何他们的眼睑都被割掉，若不经意看到会觉得有点吓人。

两人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才继续出发。

接下来的路很无聊，这里只有一条路，他们只要往前走就行。偶尔赵虞会说几句话打破这死寂，但更多的时候他们都沉默着。

不知在这条路上走了有多久——中途他们也停下来喝过水吃了东西，但剩下的时间一直在走——直到赵虞的视线里出现了站在黑暗里无声无息的人，她就知道他们已经到目的地了。

密密麻麻的死人站在那里，他们面朝着青铜门的方向，瞪着眼睛，就像没有死去一样。

这一路走过来实在有些累人，赵虞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还强拉着张起灵也一同过来休息。

“我猜你要找的就是这些……丑得让我倒胃口的死人，”赵虞完全不想去看那些穿着盔甲的立尸，“既然已经到我这里，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休息一下？我的脚真的很累～我又困又饿。”

看着赵虞故作委屈的表情，张起灵并未拆穿她。

“睡吧。”他坐在赵虞旁边说。

“你呢？”

“你先睡，醒了换我。”张起灵回答。

行吧，既然张起灵这样决定，赵虞就干脆地靠着硌背的山体睡去，她实在是太想睡觉，哪怕一个小时也好。

看赵虞已经沉入梦乡，张起灵将一件厚外套搭在她的身上。虽然这里并不是特别冷，但他担心赵虞睡着之后会着凉。

赵虞这一觉睡得还是蛮久，醒来后她一看时间自己竟然睡了5个小时，她伸了个懒腰，把搭在身上的衣服塞到张起灵怀里。

“好了，你快睡吧。”赵虞笑眯眯道，“我不知道你准备在这里做什么，但你现在得先睡觉。所有的事儿都等醒了再说。”

有赵虞守在这里，张起灵很放心。他对着赵虞点点头，倚着山壁闭上眼睛。

赵虞有点无聊，便站起来活动身子弹顺便在这里转了一下。她记得这群立尸数量不少，但她不知道这些尸体是怎么样做到千年不倒，甚至头发和指甲还在生长。

她走到一具立尸面前检查，这具尸体皮肤表面干裂，但底下的皮肤却有弹性，就像外面这层裂开的只是他的一个壳，生长着的指甲已经很长，失去眼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就像在这前方有什么非常吸引他的东西一眼，让他移不开眼睛。

前面有什么？前面只有青铜门。

吸引着这些丑东西的究竟是青铜门？还是青铜门里的那个玩意？

赵虞猜测是里面的东西在吸引他们。

这些东西生前或者刚死的时候，一定被人用什么特殊手段进行处理过，否则怎么能做到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倒不腐？

还有究竟是谁把这么多的尸体放在这里的？

赵虞懒得再想，反正想通也没什么好处，在这苦思冥想，只是浪费她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