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时间很快到了8年后，这8年的时间里赵虞一直在西藏和四川之间来回转悠，偶尔会在租借的屋里睡上很长一段时间，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觉得无聊。

而这期间苍鸾陪着赵虞的时间最多，偶尔它会独自出去溜达溜达，但赵张和赵翼轮流出来陪过赵虞，所以她到底也不算一直一个人。

发现张起灵有动静的那天赵虞刚好在墨脱，察觉到他有动静后赵虞想也没想就往康巴洛去了。速度之快苍鸾差点从赵虞肩膀上被风给刮下去。

赵虞没有从康巴洛过去，她绕过他们直接去了青铜门，这次她比上次在长白山的速度快得多，所以等她赶到山谷时刚好碰到从山谷里出来的张起灵。

看到张起灵毫发无伤的样子，赵虞算是安心了。看来当时冒着被老应责骂的风险去压制门里那个诡异的家伙是有效果的，不然赵虞不知道这次看到的张起灵会是什么样。

到这时赵虞突然想起长白山，那次张起灵进青铜门她却没有这样做，那是为什么呢？

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赵虞笑着对张起灵说：“又十年不见了。”

张起灵点点头，回道：“你来了。”

赵虞把手伸到张起灵面前摊开手心，“是不是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啦？”

张起灵取下脖子上的盒子，将当初进门前赵虞递给自己那根羽毛拿出来交到她手中。

赵虞笑眯眯地把羽毛握住，“走吧，先去康巴洛休整一下，让你好好缓缓我们再离开。”

赵虞带着张起灵回了康巴洛，他们刚踏入康巴洛的村子就遇到了洛丹，对方看到赵虞和张起灵十分惊讶，不过她也没多问，把两人引回十年前他们住过的那套藏居。

赵虞其实感觉洛丹更好奇的是站在自己肩膀上的苍鸾，毕竟青色羽毛的鸟可是很少见的，而且这里还是雪山深处。

十年过去了，房子里还是和赵虞他们离开那天一样，只是稍稍有些灰尘，打扫一下就行了。一进门张起灵就被赵虞赶去洗澡，虽然张起灵这是第二次在青铜门里呆十年，但和上次在长白山接他一样，赵虞还是不愿去想张起灵在青铜门里到底是怎么洗漱的。

苍鸾这才敢开口：“这家伙怎么都没变老？”

“好歹也是有麒麟血统的，跟普通人一样就没意思了，”赵虞说，“我肩膀很累，你是不是该下来了。”

这时有人在敲门，苍鸾只好离开赵虞的肩膀让她去开门，赵虞发现门外是提着一个木桶的洛丹。

“你们这些年一直不在所以屋里也没有粮食，我给你们送点东西过来。”

洛丹把手里的桶拿到赵虞面前给她看，里面是蔬菜鸡蛋还有些糌粑。

赵虞笑道:“我正在愁吃饭的问题，真是及时。”

洛丹问:“张先生还好吗？”

赵虞接过洛丹手里的桶，回答:“他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性格，习惯就好。”

洛丹其实想跟张起灵见一面聊聊，但赵虞显然不打算让她进去，洛丹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那两位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目送洛丹离开赵虞合上门提着东西回了客厅，发现张起灵已经洗完出来，正在看墙上挂的一幅画，而苍鸾竟然在张起灵头顶趴着。

赵虞放下手里的桶，瞪了苍鸾一眼才去瞅那幅画，她这才发现那是一幅阎王骑尸图。被阎王当做坐骑踩在脚下的是一位女子，那女子的四肢呈现诡异的角度——就像十年前他们在那间毛毡房里遇到的那个藏族女子最后一幕一样。

赵虞忽然想起张起灵的母亲白玛，白玛若是没有遇到那个来采花的男子，那么她也会是同样的下场——被康巴洛这群不思进取者送去当怪物的祭品。

赵虞总觉得自己又闻到了那股死亡的味道，她皱起眉头心情顿时变差，于是伸手把那幅画从墙上扯下来扔进火炉里，张起灵疑惑地看着她的行为。

“我不喜欢这个画，你也少看点这些没用的东西。”

张起灵不知道为什么赵虞突然不高兴，他看着赵虞表情十分无辜。

赵虞把苍鸾从张起灵头上抓下来放到一边，同时对他说：“去拿碗筷，等会儿吃饭。”

张起灵也没反对，乖乖地去找碗筷了。

吃饭时张起灵突然对赵虞说：“明天要去山谷。”

赵虞乍然听到这句话还有点懵，然后才反应过来张起灵是在说那个全是金属球的山谷。但她早在十年前就把那个山谷烧得灰都不剩，张起灵这次去只会发现那里空无一物。可赵虞又不能告诉张起灵“那里早被我烧了哦”，所以她只能同意去看看。

——我就装啥也不知道吧。

赵虞这样想。

第二天到了山谷张起灵看着空荡荡的山谷果然一脸迷茫。

赵虞装出很惊讶的样子，“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苍鸾简直不敢相信赵虞竟然装不知道！但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