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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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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雁回来听孟念妹说了这事,也不顾聂甘棠如今有了身子,将她拖到院子里,扬手便要打。

孟念妹吓得连忙拉住聂雁的手臂,劝解道:“说不定是大夫误诊,我这便再找个大夫来,莫要冤枉了孩子。”

聂雁冷笑:“若她没做过,早在大夫说她有孕时便该叫屈,可你瞧瞧她现在,不是心虚是什么?”

聂甘棠恹恹地跪在庭院冰凉的石地上,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早已因梁惜的退场而消散,但转而便是巨大的阴翳将心脏厚厚包裹,难以喘息。

她一句不为自己辩解,在任何人眼里,真相无疑板上钉了钉。

聂月临也扑到了聂甘棠身上,替聂甘棠诉屈:“母亲,我们姊妹自幼听您的话,要洁身自好,不要与旁人胡乱牵扯。可放眼京中,哪个女郎屋里没个侍奉的小侍?阿姐被您管着,什么都不懂。女子风流是常事,风流时疏于防范,您的教导难道就没有错吗?”

聂月临从小养在孟念妹身边,也就是看聂雁是母亲的份上,会乖巧着些,但心里未必服聂雁。真要论起来,聂甘棠才是最听聂雁话的人,可就是如此,最听话的女儿做了最离经叛道的事,才更让聂雁愤怒。

听聂月临这般控诉,聂雁径自冷笑出声:“若她真听我的教导,她就不该被那些狂蜂浪蝶勾上床。”

“阿姐已经够听话的了!你们说让她小小年纪随行出征便出征,你们说让在塞外待惯的她回京便回京,你们说让她娶名门望族之子她便娶,即便是这样您也不知足吗?”

“听话?难道我让她做事前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您问过,可您问有用吗,一个听话的孩子说的‘不愿’你们会听进去吗?”

聂月临越说越激动,她对家教甚严的怨气在此时到达了顶峰,也不管那莫名其妙当爹的师容卿委不委屈了,当即便要膝行上前与聂雁呛声,正激动着,却被聂甘棠拉了一把。

她不解回头看向聂甘棠,只见聂甘棠缓缓伏地,轻声道:“女儿一人做事一人当,明日便启程去往师家,同师家公子交代事情原委,待师家退婚后,女儿任凭母亲处置。”

少女时常待在沙场上,一身皆是精实的肌肉,可她现在伏跪在地上,脆弱的好像风一吹便会歪倒。聂雁定定地看着她那从无反骨的女儿,声音没有一丝波痕:“我问你,孩子的父亲是谁?”

“不记得了。”聂甘棠苦涩地牵起唇,轻声答道。

“看来不止一个,”聂雁冷笑道,“你当真是长大了。”

……

递向师家的拜帖还没写好,师家就在第二日登了门。

来者是师容卿与其胞姐师瑶绫,不过不是打着亲事的幌子来,而是因师瑶绫与聂月临同拜入一位师氏的长者门下,作为师姐妹之谊,前来探访。

可如今聂家心事重重,面对师氏,宴饮招待僵硬不已。

作为门风甚严的师氏公子,师容卿以纱覆面,未经面纱掩盖的前额白净光洁,眉峰柔而淡,鸦羽墨睫下的眼珠未至纯色,带了一点淡漠的棕。周身唯一完整曝露在外的只有一双修长晶润如白玉的手,比起洛折鹤双手的秀气,这双手的指腹侧边皆有薄薄的茧,估计是长久执笔抚琴所致。

见到师容卿的第一眼,聂甘棠便心想对面真真是好干净的一个人,生得不像谪仙,更像以仙露滋养长大的翠竹。

聂甘棠收回目光,垂睫抠弄着自己的手。与手隔着肚皮相贴的,还有一个搅乱她未来打算的小生命。

但聂甘棠却不知道,她刚撤回目光低头,师容卿的目光便落到了她的身上。

聂甘棠在席上待得无趣,便去院子里转圈透气,打算等他们聊完后,叫住师氏姐弟坦白。

此时距离盛夏已然过了些时日,靠北地区已经覆上秋意,京中尚在夏末,可聂甘棠走在假山石后,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正欲回屋找件披风披着,耳侧便传来脚步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她机警转头,与那双淡漠的棕瞳对上了视线。

“师公子。”聂甘棠遥遥行礼道。

师容卿福身,也同聂甘棠见礼,礼毕后启唇道:“聂小将军,方才家中遣人来寻家姐,我们不便久留,这便出来替家姐同聂小将军告辞。”

聂甘棠微愣:“你们要走?”

“是。”师容卿疏离回道。

他同她见过的京中郎君不一样,眉宇淡淡,语气也淡淡的,好像对她这个未婚妻没有一丝感情。

事实上也本该如此,像是其他郎君见到她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她身上才不对。

面对这样一个对她没有感情的人,聂甘棠更不忍心将欺瞒再拖一天,心一横,开口道:“师公子,我想同你坦诚一件事,听罢后,师家若要退婚,聂家绝无二话。”

不习惯行军沙场之人的直性子,师容卿对聂甘棠的单刀直入懵了一会,而后开口道:“师家许下的亲事,从没有反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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