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
萧齐将玉佩挂回了姜皎的腰上,想起那条破了的挂穗还在自己屋内放着。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姜皎的身世可能不简单,”谢韵耷拉着眉,“可惜了,好不容易碰到小姜妹妹这么有趣的人。”
“谁说姜皎一定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萧齐幽幽的说到。
“你的意思是……”谢韵勾了勾唇角,“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现在就是一张白纸,既然她是线索,就要把她变成有利的线索。”
萧齐向上挑了一下眼皮,深棕色眼眸深处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狠厉,眼神闪烁间,透出一股洞察秋毫的凌厉光芒,令人心中一颤。
谢韵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看着萧齐许久没有表现出来的兴奋,默默的为姜皎祈祷,看来姜皎的出现恰好成为了萧齐最有力的一枚棋子。
几日后,明王府内。
姜皎举着一个花瓶,正端端正正的跪在萧齐书房中间。漠然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姜皎面色苍白,气色看起来实在差的很。
“知道本王为什么罚你吗?”萧齐一手晃着扇子,一手捧着书简,连眼神都没给姜皎一个。
“…吃,冰糕?”姜皎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前几日在听雪阁服侍时自己偷偷拿了块冰糕吃,可能是被他发现了,姜皎如是想。
“……”你不说还真没人知道。萧齐抽了抽嘴角,“本王问你,从上次你中暑晕倒以后,回来你又做了什么?”
姜皎百年不变的表情上难得出现了一点迷惑,认真思考的小脸皱的像包子一样。
“你啃光了府内地窖里的冰块,洒扫掰断了本王的手摇扇车,上树捏爆了所有的鸟蛋,甚至,”萧齐对着姜皎站好,指着自己的紫色长衫的腰封处,咬着后槽牙恨恨的说:“你在本王所有的衣服上都绣了一只三条腿的鸭子是什么意思?!”
姜皎竟然认真的解释了一下,“衣服破了,要补。”
萧齐怒极反笑,“你就是这么给我补的?嗯?”
“我说萧齐,你这可算是虐待啊!”谢韵从大门施施然走进来,远远看见顶着花瓶的姜皎跪在地下,像是分外心疼,一边说着一边把姜皎扶了起来。
“差不多得了。”说完还帮姜皎弹了弹身上的尘土。
“谢小公子倒是唱红脸唱的面不改色心不跳。”萧齐说的讽刺。
萧齐身上的三条腿鸭子还是被谢韵嘲笑了一番。萧齐面色阴郁的走进了一家成衣铺子,虽不如往日里专门订做的舒适,但至少避免了被人诟病。
“禀王爷,右相李大人递来请帖,托小的传话说想请王爷屈尊登门一叙。”萧齐刚从铺子出来,就见一个小厮弯着腰低头上前。
正当萧齐准备接过请帖时,小厮大喊了一声,
“受死吧!!!”
然后猛地一下从后背的裤腰处抽出一把匕首,向旁边的谢韵刺去,势头又快又猛。
谢韵的身手不甚灵敏,眼看着匕首即将刺入胸膛,只一瞬间,谢韵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狠狠地拍到了地下。
只见姜皎迅速伸手打掉了小厮的匕首,然后步子向右一跨,回旋的腿狠狠地抽在了小厮后脖颈,小厮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萧齐稳当当的站着,看着姜皎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心里盘算了起来,一点都不担心谢韵的安危。
谢征就这么一个独子,周围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只是没想到姜皎率先出了手,而且……谢韵估计一会儿会喊着腰酸背痛。
“哎呦…”谢韵龇牙咧嘴的挣扎着爬了起来,面若冠玉的脸上占满了地下的灰尘,发髻也散了,甚是狼狈。
“谁啊!总有刁民想害小爷!”
谢韵火了,几步走到小厮身体面前,用尽浑身力气踢了几脚,看到了小厮裤腿后面不明显的高府标志,更生气了:“小爷我迟早有一天要扒了高衡的皮!”
高衡是齐国左相,乃是当今皇后高雅芝的亲哥哥。左相明面上是太子一派,而右相李译文是谢征一派,于是二人在朝中经常掐来掐去,皇帝本就胆小怕事,更是乐于见到二人互掐,于是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谢韵往往会无故遭殃,一旦发生这种事,一定是李译文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惹的高衡恼羞成怒了,而且话题往往与谢韵有关。
姜皎白皙的小手用力按着不安分的谢韵,一旁的萧齐拿着金疮药给谢韵涂抹。
“萧齐你轻点!疼死小爷了!”
萧齐手上暗暗使劲,淡淡的说:“谢小公子,安分些。”
本来是姜皎的差事,但是萧齐看着姜皎的手和谢韵肩膀接触,心里却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登时决定自己动手。
“高衡又搞什么幺蛾子?”谢韵不忿。
“他是想借此告诉李译文,你他都动得,不要想着谢征能全身而退。”萧齐擦了擦手,将剩下的金疮药放回了药匣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