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点
江畔这才发现,这个阿姨的丈夫,就是原来那个世界的卤味店老板,只不过和前世相比,像个瘪了的气球。
……
夕阳在天边烧出粉紫色的霞光,江边树影摇曳,几只白鹭灵巧停在树梢,美的像水彩画。
江畔眯眼看了看天空,又低头去看手表,1000米,三分二十秒。这个世界自己的身体是真不错。
远处的树下,等着她一起遛弯的江姣冲她挥了挥手。
江畔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脸颊烫的像是要烧起来,一边深呼吸,一边向江姣走去。
“怎么最近不打球,改跑步了?”江姣疑惑。
“省时间,能锻炼还能多做几道题。”江畔挠了挠头,晒黑的小脸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其实是那天郑建抓了她一把,她总觉得没安全感,索性多锻炼把自己弄壮实一些,打球她怕露怯。
从前,她厌恶自己的身体。
顾鸿影喜欢在浴室硕大的玻璃镜前,逼着她看他在自己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标记。
雪白的肌肤就像画布,玫瑰色的花,青黄色的叶,密密麻麻绘着她对顾鸿影的纠葛,让她觉得自己遍布丑陋的污迹。
她总是想,或许不是这具躯壳,顾鸿影就不会看上她?
前几天,洗澡的时候江畔才发现,今生的她不仅手臂精壮,竟然腹肌都有点雏形。
“妈妈,咱们遛弯回去买点牛奶喝吧!”挽着妈妈的手臂在河边溜溜达达。
江畔想,既然如此就保持下去吧,折柳般的细腰,那种脆弱的美她不想再要了。
“都怪郑建,你的大日子都没好好过,妈妈这个月给你补一个!把你新舅妈和舅舅一家子也叫上!”江姣掰掰手指开始盘算家里的亲戚。
“补什么?”江畔有点错愕。
舅舅?那个几乎和她们断了来往的舅舅?新舅妈?舅舅又换老婆了?
“来月经可是获得生育权的标志,可以为社会做贡献了,怎么可以不庆祝呢?”江姣面露困惑,“以后你就是大孩子啦!”
“别了妈妈,学习要紧……”江畔想想只觉得尴尬,劝了半天江姣才作罢。
“姐姐,我的娃娃……”粉妆玉琢的小男孩抽抽噎噎,扯了扯江畔的衣角,指了指江边的树上,“她们把我的娃娃扔上去了。”
江畔一个蹦高把娃娃取了下来,蹲下身捏了捏小男孩的脸,“不要伤心,她们是喜欢你才这样的,姐姐送你过去。”
江边的几个小孩子正在打打闹闹,等江畔娘俩走近了,就发出怪叫声,鱼儿似的一哄而散。
“你现在是出了名了,小小年纪拿刀砍人!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伤到自己怎么办!”江姣伸手去拧江畔的耳朵,却只抓住了她耳边短短的碎发。
“妈妈,我是知道郑建不敢才拿的刀,和他这种人讲道理没用!”江畔无奈的躲开,郑建只是欺软怕硬而已。
“人家都觉得你是个疯子!”
“疯了别人才不敢惹,最起码郑建最近不会来找咱们了。”
鱼死网破这件事,没有人比她更豁的出去,不然他总来要钱,妈妈工资一点都存不下。
江姣被江畔噎得直瞪眼,狠狠剜了她一眼,拉着她快走几步往订牛奶的小店去了。
疯就疯吧,江畔觉得这样出名也挺好。何况,前世她就是有名的疯女人。
……
江畔母女方才走过的滨江大道上,太阳渐渐从江边坠了下去,像海鸭蛋的蛋黄,黄澄澄的很柔软。
如今还没什么夜生活,江边静谧得很,只有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顾小弟!要不要这么拼啊?”
机车女孩猛地加速,追上前面的拐弯都不减速的男人,“哎!比着玩玩,你一个男人,这么争强好胜干什么?”
这男人并不答话,一双凤眸透过头盔玻璃冷冷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往前冲去。
“骟他爷爷的,真他爹是个女人公!”
这女人被这双眼盯得头皮发麻,只好讪讪骂了一句硬着头皮跟上。要是顾小弟在她手里出了什么意外,那顾大不得捏死她?
顾鸿影心烦的厉害。
几年前醒来的时候,胸口疼得太过真实,病房里白影晃动,让他恍惚间还以为是自己被救回来了。
没想到刚一睁眼,病床还没下,就先挨了一巴掌。
“影儿,你平日里不乖也就算了,这次你是撞死了人!”顾鸿影抬眼,发现竟然是他的父亲满面怒容,一掌打得他眼冒金星。
父亲方安康向来是个有一说一的人物,入赘接手顾氏之后,硬生生把顾氏从二线财团经营到了一线家族,这一巴掌顾鸿影硬生生受着不敢吭气。
“您别激动,影儿自己还受着伤呢。”
一旁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人正轻声劝慰,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