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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的五官显得有些颓靡。她是我最熟悉的人,病床上躺着的,正是我自己。
怎么会?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我刚刚都看见我的尸体被推进太平间了,怎么一转眼又变成了我被抢救的画面了?!时光倒流?之前看见的都是幻觉?还是这其实是我死前的记忆?
我满脑子都是问号。
仪器响起尖锐的蜂鸣,医生搬来了除颤仪,数次电击过后,仪器依然在尖叫。两针肾上腺素和强心剂打了下去,没有丝毫用处。
我的灵魂回去了,是不是就能复活?这么想着,我叫上夜游神飘了下去,试图回到我的身体里,可一次次穿过身体和病床,面对铺着瓷砖的地板,我明白了这也是徒劳。
“不行了,抢不过来。”抢救的医生下了定论,所有人手上忙活的东西都停了下来,“通知家属吧。”
唉,看来真是我死前的记忆啊。我叹了口气,原以为会有什么转机,结果到头来只是空欢喜。
我真的死了啊……
身体的脸上蓦然起了变化,一只金色的京剧脸谱面具浮现其上,就像为我的脸量身定做的那样,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了一起。
“唉?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啊!”我不由得惊叫出声,周围的医生护士像是看不见身体脸上突然出现的面具,仍是有条不紊地拆掉我身上的管子和电极。
这东西,难道只有我能看见?!这莫不是替身?!难道我的世界里也有替身这种超能力?!我惊疑不定,唤出夜游神,让它去拿掉这个面具。
可就在夜游神的手触碰到面具的那一瞬,面具突然张开嘴,巨大的吸力将我往身体的方向吸引,我根本抵抗不了,掉入了一片黑暗。
我叫徐若琳,享年23岁,曾是XX理工大学一名在读硕士研究生。现在,我死了。
那张面具是什么,我还没有搞清楚,但面具上传来熟悉又亲切的能量,让人安心,就像在家的感觉那样。我以为面具是一种类似于“冥界使者”的存在,会将我的灵魂置入身体,随着身体一起死亡;又或者是我灵魂中的潜能,带着那种微乎其微的、让我复活的可能。
可事实与我的想象完全不一样,我的面前出现了两条路,一条通往一片让人心底宁静平和的白光;另一条通向一团火焰,而在火焰里,我看见乔鲁诺为了驱赶手臂上的臭名昭著的big,用碎玻璃自断手腕。
原来,那面具给了我一个选择。
直觉告诉我,进入白光,我就能获得永远的安宁,再也不必为尘世的烦恼打扰,我将变成永恒;而进入火焰之后,我的前路未卜,极大可能灰飞烟灭。
不必权衡,我自然是扑向了那团火焰。踏马的,身体都死了,当然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让生命更有价值一些啊!
再次睁眼,我出现在了乌龟内部的空间,沙发上躺着三个人,纳兰迦、米斯达和乔鲁诺。三人都带着伤,但最严重的是乔鲁诺,他的两条手臂都没了,若不是布加拉提及时用拉链止住了血,暂时无法治疗自己的他只怕会失血过多。
他躺在长沙发上,唇色惨白,眉头紧皱,满脸是汗。我飘了过去,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靠近,上下眼皮挣扎着掀开一丝缝。
“你,今天来得很早啊……”失血和疼痛让他说出的每个单词都很吃力。
“看来这次遇到的敌人很棘手,你的手还能回来吗?”我没有回答他,擦掉他额头上的汗珠,自顾自岔开话题,“他们几个也都背叛老板了?我原本以为只有你和布加拉提会这样做。”
“失去双臂前我做了新的手,会有人带给我的……现在应该是中午十二点半左右,也就是中/国的傍晚六点半,你从没在这个时间出现过。”乔鲁诺并没有被我的思路带跑偏。
我都已经死了,估计只能以这种型态在这个世界存在了,还不知道能存在多久……我抿着嘴唇,伤心事被他提起来,我心里堵得慌。可现在的情形,我也不能把真相告诉他,只能现编一个理由,“我太累了,提前睡了。”
这过于敷衍的理由肯定不能说服乔鲁诺,于是说完后我便捂住了他的嘴,有些强硬地要求他好好休息,失血过多又重伤未愈的他不该来操心我的事。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从善如流闭上眼睛。我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又抹去他额角沁出的冷汗。现在应该是特里休在和臭名昭著的big斗,她已经觉醒了辣妹,在逃出纳骨堂的时候,我无意中瞥见了那个粉红色的替身。不过我还是去看一眼吧,帮帮特里休然后尽快把乔鲁诺的手拿过来。
“别出去……”仿佛预判了我的想法,乔鲁诺突然开口,“特里休和布加拉提会发现我留下的手的。”
他不想我离开,是担心我又会出什么意外吗?毕竟和老板的初次战斗结束后,我在这个世界突然消失了几个小时。若不是因为我的身体死亡把灵魂拉回了我的时空,我肯定会护送布加拉提出来,然后给他报个平安再离开的。
“好,我不出去。”我趴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