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什么都冷却下来
时年一睁眼,和面前吐着舌头歪头哈气的大聪明看了个对眼,吓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没弹成功,于是裹着被子往旁边滚了一圈。
大聪明嚎了两声,前腿扒着床沿想往时年身边凑。
时年这才注意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但是眼前的狗太熟悉了,时年不用思考就知道自己现在所在何处。
我怎么会在庄闻野家?怎么肥四?!
时年抱着脑袋哀嚎一声躺下去,拿着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帮她回忆一下,手才碰到脸,就疼得她又爆了句粗口。
我被人泼硫酸了??
时年先看手机,看到本来要发给童暄的定位果然发给了庄闻野,然后起身走到镜子前看到了自己有点泛红的脸。
庄闻野在客厅健身,穿了一身黑色运动衣,见时年从房里出来,打了个招呼,“醒了?”
“嗯……”时年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指了指门口,“我过去收拾一下再过来。”
庄闻野应了一声,继续做着俯卧撑。健身房的器材还不能用,只能自己做做适应训练。
不知道是不是睡沙发不太适应,庄闻野今天醒的比往常要早,下去遛了狗,又上来洗了衣服,东东西西不知道忙了些什么,感觉过了好久才听见时年醒来的动静。
又做了二十来个,庄闻野也进了浴室冲澡。
他出来的时候时年刚好敲门,时年穿了一身婴儿蓝的小裙子,脸上有点疼,就没化妆,只简单涂了个唇蜜,看上去嘟嘟的,很好亲。
庄闻野眼神往时年嘴唇上落了好几次,又挪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时年也奇怪,又不是第一次来,她怎么还害臊起来了?
“我车是不是没开回来啊?”时年难得有些扭捏,没进门,在门口问庄闻野。
庄闻野点头,“还在停车场,我载你开回来?顺便去吃个中饭。”
这回已经十一点了,今天不用上班,时年非工作日没有闹钟,听庄闻野这么说,就说好,在门口等他,免得换鞋麻烦。
大聪明在门里舔她腿,今天裙子只到膝盖上面,看庄闻野进房间了,时年扯着裙子蹲下来抱着大聪明的脑袋揉了揉,嘴里说:“小狗勾小狗勾给我亲一口!”
还没下嘴看到一脸疑惑的庄闻野从房里出来,用一种不善的目光看着大聪明,又冲时年抬了抬下巴,“你脸不疼了?”
“疼啊……”时年楞楞的,也问,“你怎么知道我脸疼?”
“……”庄闻野在玄关的柜台上抓汽车钥匙,把大聪明往屋里推了推,没回时年的话,去按电梯了。
“你怎么知道我脸疼?”时年不依不饶的,撵上去问。
“你给我洗脸了?我今天妆都没了。”
“大聪明拿嘴舔的。”庄闻野没戴帽子,戴了个口罩,酷得生人勿近,想也没想就否认,并拿大聪明顶锅。
“?”时年摸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不会吧?狗的口水还能卸妆?”
“可是我的脸好疼,不会舔破皮了吧,那我要不要去打破伤风和狂犬疫苗啊……”时年说着拿手机百度。
庄闻野都震惊了,想不明白时年怎么有的时候这么笨。
“别搜了,我给你洗的。”庄闻野顿了顿,还是想给自己解释一下,“怕没洗干净多擦了几遍,没破皮。”
“你不是说狗舔的?”
“这你也信?我给你洗了半天才洗干净,手都搓疼了,”庄闻野一把把时年拽进电梯,“你不谢谢我?”
“虽然你是帮我洗脸了,但是我脸被你搓的好疼,虽然我脸很疼,但是你帮我把脸洗干净了……”
救命,我在说什么……
时年闭嘴,整理自己混乱的大脑。
庄闻野抿着嘴坏笑,手在裤腿缝上捻了捻,想捏脸。
车开到综合楼楼下,时年先和庄闻野找了个餐厅吃中午饭,一般是时年先进去,然后庄闻野再过来落座,免得和太多人接触,被人认出来。
时年算是宿醉,胃里空荡荡的,又不是很能吃得进东西,于是要了一锅粥,点了两个蔬菜,菜单递给庄闻野,他纯肉食,挑着圈了几个,时年叫服务员过来下单。
庄闻野冲她勾手,“你过来坐。”
“干嘛?不挤吗?”时年问。
“那边有个人一直看我,你帮我挡一下。”庄闻野睁眼说瞎话,奈何瞎话说的很有点水平,时年信了,坐到他旁边后还悄悄问他是谁在看。
庄闻野敷衍的指了指,时年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一对颤颤巍巍拿筷子夹鱼丸的老夫妻。
但是庄闻野往常都不这样,今天说有人看,那恐怕是真的有点异常,时年坐直了身子,兢兢业业地当一个人形屏风,死死贴着庄闻野不让他露出来。
一顿饭吃得庄闻野神清气爽,心情大好,时年不敢弯腰,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