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约之言
齐哲在三月份飞去国外参加一场拍卖会,齐湘看了眼地址,让白羚跟着一起去,顺道让他去看看还在读书的霍道夫。
好在这两年齐湘有了明显的进步,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齐湘坐在属于齐哲的办公室里处理好像永无止境的文件资料,将一些拿不准的文件丢在桌子上,等着齐哲回来处理。
三月底,李家发出讣告,李当家李式因病去世,李取闹成为了新任的李当家,至于李式是不是真正的因病去世不重要,重要的是五天后的葬礼。
对于李取闹,齐湘对他的认识也只有李式的儿子和齐案眉的相好而已,出席李式的葬礼,这人满脸悲伤的接待来往客人,最后更是在他父亲的棺椁前哭晕过去。或许还有真情实意在里面,齐湘看着被白菊围绕的墨黑棺椁,好像看见小小的自己跪在那里,崩溃的哭泣到最后的嘶哑,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她的童年,光记忆里就有四位直系亲属的离去,曾是困扰她无法入眠的噩梦。
过了几天就是清明,回到长沙上香的两兄妹在祖宅呆了一整天,日子还得过下去,之后便又忙着自己管辖的事物。
感情二字复杂无比,可以是胖子对云彩不带玩笑的喜欢,可以是解雨臣与黑瞎子言语间的独解,可以是张讣闻同张起灵半百的错身,可以是齐湘伴吴邪命运的前行,可以是尹南风眼中对张日山不加掩饰的向往。
齐湘脑子里有了结婚的意识,缘由是给她送来文件的部门主管,那是个三十出头的干练女人,带着微笑将手里的喜糖盒子抵到齐湘面前,有些期望的邀请。
齐湘有些意外地笑了笑,“新婚快乐,婚礼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之后的奖金是我的祝福,这个月剩下的日子都是婚假,带薪。”
女主管先是被拒绝的失落,再是涌上心头的狂喜,齐湘后面的话使得她眼睛逐渐发亮,连忙笑着点头开门离开,这种喜悦在几天后看见多了好几倍的奖金达到了巅峰。
余光被惹眼的喜糖盒子占据,表面的红色金边喜字,印象中她很久没有再拿到过喜糖,她身边的同龄人没有选择进入婚姻的殿堂的,甚至可以说有了伴侣的都不多。
将属于她的文件处理完,离规定的下班时间还有一会,齐湘拿起喜糖盒子,思绪放空,回忆了一下,她自己同吴邪在一起已经是第五个年头。北京和杭州的距离约15550公里,他们俩往返在这个空中的次数他们两双手都数不过来,分开的时间或许占了持续这段关系的四分之一左右。
说实话,在此之前,齐湘自己的脑子里似乎没有关于她与吴邪这段感情更进一步的念头,不是她不把对吴邪的感情当回事,而是觉得他们现在这样的相处已经在她的享受范围内。
就像吴邪在告白之前她不会意识到自己对吴邪的感情一样,婚约这种关系在她的潜意识里是个很缥缈的概念,她自己本人的成长过程中大人离开的太早,就算有哥哥与张讣闻的教导也不偏向于这方面的教育。
齐湘不以为结婚是她必须经历的事,当然,大学毕业回到家后谈恋爱都不在考虑范围内,直到吴邪那天在医院的告白,让她知道在她这里吴邪是不同的。
属于他们的房子,清晨的阳光会一同照在他们熟睡的脸庞上,忙于琐事的人打开会看见等待自己的人,分开的时间会减少。有交集的家族会产生更多的可能性,潜藏在暗处威胁多了斟酌的考虑,对象若是吴邪,齐湘必将坚定的选择。
出乎吴邪预期的事情有很多,不过大多都是他还是毛头小子的时候,掌家这些年他逐渐得心应手,真心实意称他一句小三爷的人也多了不少。近期脱离吴邪预想的是,包间里齐湘的那句“我们结婚吧。”
筷子都差点离手,吴邪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齐湘很认真,“吴邪,我们结婚吧。”
齐湘行动派的架势打的吴邪错不及防,下意识捂着裤兜里揣了好些天的求婚戒指,就算他自己靠肌肉记忆能测得齐湘指环大小,他还是谨慎地在半夜起身测量,那或许是他最做贼心虚的时候了。
吴邪放下筷子,无奈中带着些懊恼,“居然被你抢先了。”
他的表情逗笑齐湘,“哈哈,有什么关系,是你就好。”
氛围都到这了,再不动手就不礼貌了,吴邪从裤兜里拿出盒子,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这和他预计的完全不同,没有大片的鲜花,没有抒情的音乐,没有簇拥的人群,可齐湘看过来后,吴邪依然紧张的绷紧了全身。
不大的盒子只占吴邪半个手掌,可让他感觉有千金沉,等他站在齐湘面前,那双平时带着张扬色彩的眼睛注视着他,齐湘静下来后容易使人忽略她危险的攻击性。
吴邪在脑子提醒自己下一步动作该如何,手脚的动作快要脱离控制,单膝跪下的动作有些猛,闷响之声回荡在包间里,齐湘下意识想将人拉起来。
他忽视了膝盖处传来的痛感,听见自己的声音带这些颤动,一时间好像回到了陪着三叔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