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沉溯

遇见他的，简单来说，要是没有他，石桥村都不会存在。”

“仙君不必说了，我在仙府时，仙府里的修者已经讲过了。”

沉溯笑道，“的确，他们肯定也会说给你听，你因为浮玉一事全盘否定小允做的一切，是否太过决断。”

“仙君既然说到浮玉，那我想浮玉当年征战四方，还天下安宁，是否该受鲜台城百姓的责骂，难道她不愿意嫁给师父，不愿意生下□□的孩子，她就该遭受唾骂吗？”

……

沉溯无话可说，他为了这件事情多次赎罪，但无论他怎么做，秦浮玉都不会原谅他，反而屡次伤害自己的师兄，自己何尝不是因为浮玉的事情被她全盘否定。

说无辜是真无辜，说无耻也是真无耻。

“仙君和尊主都是浮玉最亲近之人，你们为了逼她让她救下的生灵指责她，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拯救苍生，她的罪名只是不爱你，因此尊主所施加在她身上的都理所应当，仙君以为自己被她杀掉就是赎罪，却不知道她真正恶心的就是你以爱之名堂而皇之的伤害她。”

又是一阵沉默。

沉溯冷静下来后说道，“我和她又没有血缘关系，哪里算得□□。”

“没有血缘关系也应该是情同父女，既然是情同父女，你就不该起心思，起了心思也就罢了，若你认真问她意见，都不会做出娶她的事情。”梁安停顿，冷笑道，“是了，尊主说过，仙君家乡师徒在一起也无人在意，但我想即便如此，人家也是情投意合，并没有拿养育之恩逼迫徒弟嫁人。”

沉溯一手敲桌，一手托腮，屋内烛光忽明忽暗，冷肃异常。

“小允告诉你的还挺多。”

梁安：“仙君不必如此，在尊主心里，您就是最重要的人。”

“很好，既然你因为浮玉否定小允，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既然如此，那我再告诉仙君一件事情。”

“何事？”

“我成亲之时，浮玉找到新房，斥责尊主娶我只是想找一个替身，她说师兄身为尊主，理应有维护苍生之意，如今为了一己私欲，逼迫贫家女成亲，实在不该。”

沉溯再问，“然后呢？”

“尊主罚她跪了一夜，她在电闪雷鸣间淋了一夜的雨。”

沉溯：“所以你想到了什么？”

梁安：“八年前，你们二人逼迫浮玉嫁给你，五年后，尊主见我眉眼与仙君相似，就逼迫我父母让我嫁给他，你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尊重我们的意见，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对你们而言，我和浮玉是让你们开心的玩物，根本算不上人。”

“呵呵，果然是书读多了，把人都读傻了，如你所说我对浮玉没有一丝真情，但小允对你，对你家人还是不错的吧。”

“是啊，是很不错，但那是在我听话的时候，一旦我有违逆之意，就露出本来面目，他并不喜欢我，只是享受我的顺从而已。”

沉溯拍拍手，提醒道，“小允就在外面，你的话他都能听见。”

“仙君说笑了，就算他不在门外，我说的话你依然会一字不落告诉他。”

梁安冷静片刻，接着道，“你让周边村庄的村民来找我，无非是想告诉我，你能让梁家人受到村民尊敬，也能让他们轻而易举死去，是在提醒我，梁家人的安危掌控在你手里，倘若尊主有些许不如意，你立刻让他们死，是这个意思吧。”

“很不错，都知道我在做什么了。

说话间，沉允缓缓走进屋中，若无其事的站在梁安面前。

“安安，我的师父也是你的师父，你理应尊敬。”

烛火在他身后，梁安看不清他的容貌，却知道此刻的他已经怒火中烧。

她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自己，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宁静学堂中回荡，在回声未停止时，她又接着打了一次。

“尊主，够不够，我还可以再打。”

第三次时，沉允握紧她的手腕，冷声道，“够了。”

“那就好。”

梁安抽回自己的手，问道，“没事了吧，没事我就回家了。”

“安安，你太任性了。”

“也就是说我还不能回去。”梁安冷笑。

沉溯重新将书拿起来，若无其事道，“小允，带她回去。”

沉允不好将她带回梁家，便连夜回到仙府。

瞥见梁安脸上的印记时，心里不免担忧，遂欲扶上手，哪知梁安受到惊吓，在他伸手时立即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