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
脉笑,“我叫你欢欢,这样咱们刚好扯平啦。”
“脉脉。”弋忘欢点头道。
一瞬好似有清风拂面,将她的神思带到山野青葱的旷野之地,使她栖息静默下来。
许之脉眨眨眼,有些被美色迷惑。
“怎的了?”
弋忘欢不明白。
许之脉这才从绿野中跳出来,重重点了点头回应道:“我在!”
“光是走着去,太慢了。”
“可是,我没多的钱买马匹了。”许之脉从包裹鼓捣半晌,拿出账本抠脑袋,“紧打紧算,若是买三匹马,确实比较困难。”
“缺钱?”祁涂在一旁听明白了。
许之脉点头,“买也能买,可总得省着用吧。要不就买一匹?您二位神君有坐骑就行,我将就着。”
“一匹?”祁涂惊讶,“怎么也得三匹吧。”
“一匹啊,你们俩骑,我跟在后面跑就行。”许之脉弯腰准备挽起裤腿。
“……”祁涂无奈,“脉脉姑娘,你知道我有屋宇的吧。”
“是。”许之脉环望了眼这四方院落,“昨儿还借宿一晚,多谢神君。”
祁涂满意点头,旋即不解道:“那你是怎么会觉得,我们会缺钱?”
许之脉还没请祁涂神君赐教两句,祁涂已伸手凭空变出两块金砖。
在烈阳之下,灿灿生辉。
许之脉眼睛都看亮了。
“何处得的这些?”弋忘欢问。
刚刚面上还得意洋洋,祁涂瞬间乖巧端正道:“是,是在翼望山上取的。”
弋忘欢冷哼,“你倒是神通广大。”
“都是托讙神君的福。”祁涂还想着多奉承两句,忽然抬头高吼,“哪个不长眼的又出来找死?!”
许之脉向来谨慎,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危险靠近,正准备细问情况,却见有一处黑影穿墙而过,随后是画景晃动。
许之脉按下慌乱心神,猛眨了几下眼,眼前显现出一位浑身煞白的青年。
“讙神君。鵸鵌神君。”他有礼道。
弋忘欢并不意外,“坤城。”
“谁允许你直视讙神君?”祁涂颐指气使。
好狗腿。许之脉腹诽。
果然,弋忘欢也很不耐地剐了祁涂一眼,这才问道:“鬼王三番五次找上我,想必不与我说上两句,是万不可能放过我了。”
“三番五次?”
“那庙中避雨的青年。”弋忘欢冷哼,“你想借那老骨头掩饰自己,怕是太过低估我了。”
许之脉恍然大悟,怪道当时弋忘欢十分抗拒的样子。又觉得脑袋疼,这神魔鬼怪实在无孔不入,自己就算打足十二分精力,怕也是防不胜防。
坤城立刻回禀,“此前化作青年模样,也是想与讙神君表示友好,并无害人打算。”顿了顿,坤城又道,“且若无那次伪装,我也不会注意到,那老爷子恐有问题。”
“什么问题?”祁涂嘴快,立马出声。
“他已经死了。”
“什么?!”这下是许之脉坐不住了,“那老人家明明活得好端端的!”
难不成自己眼瞎了。
坤城十分沉静,“许姑娘不信是自然的,天下世人,不都为眼目所惑吗?”
许之脉沉默。
他是鬼王,按专业讲,确实比她有发言权。
可那庙中遇见的老爷子,明明精神矍铄,健谈有趣,怎么转眼就……就被这坤城给说成是死了?
“那又如何?”弋忘欢并不觉得这个消息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只是轻慢地抬了下眼皮,“若没有别的要事,主命鬼王且回吧。”
“讙神君!”坤城立马提纲挈领道,“聚阴黄泉一众,乞请讙神君以魔主之尊率领我等,立主脉。”
“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是想让我和未悬一样赴死?”
未悬?昨日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自己是不是算是正大光明地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许之脉目光绕场看了一圈,开始琢磨着如何离开此地。
“讙神君何出此言,您天命贵胄,自会逢化一切凶险。”
“祁涂。”弋忘欢道,“去把马牵来。”
祁涂立刻化作飞鸟离开。
“讙神君有何顾虑?!”坤城紧追不舍,“我等皆听神君指示,神君只需开口,奉命之事我等皆肝脑涂地,只为立下主脉!难道讙神君甘愿受制于神庭,被当做凡间走兽一般驱使吗?!”
“即便我不甘愿,也轮不到你们来替我叫屈。”
弋忘欢两眼一眯。
坤城嘴巴还动着,却已只言片语的声响也无。
被弋忘欢噤声了。
许之脉震惊。
神君是真的能为所欲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