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雨
在去求,以后老了也会这么年轻漂亮。”
这位老翁恐怕是记错了,许之脉心里已经给这件事下了个判语,但见着老翁很是高兴的样子,她又不好扫兴,只能等他继续滔滔不绝。
话题轮一转,落到那青年身上,青年想了想,回答道:“是我啊,就什么都不求,什么都比不上及时行乐。”
那青年从一开始说话,欢欢就开始发出低沉的闷吼。
许之脉能辨出欢欢的敌意,但这青年看起来正正常常的,许之脉本也只是路过,不想树敌,就全当没听见。
但此时,许之脉明显看得出,青年的目光已经锁定了这处。
许之脉,青年一开始并不在意,似乎是听见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起了兴致,起身正想往许之脉的方向走去。
庙外忽然响起尖锐的鸟叫声。
快要刺破耳膜般。
青年一声不吭,又急急往门外冲,消失在厚重的雨幕里。
老翁还在整理自己被雨打湿的衣裳,似乎并不在意青年的离开。
老媪也似乎并没听见任何异常声响。
刚才的声音应该是鵸鵌制造出来的,可那青年又是什么新角色?
许之脉好奇,“您和刚才那位大哥,是父子吗?”
“不是不是。”老翁摆手道,“那小伙子心肠好,看我老头子在这山上走路不利索,就扶我来避雨了。”
“您不认识?”
怎么觉得,越发古怪了。
“不认识。”老翁笑道,“想必他又有什么着急的事了,这不,急急忙忙的。”
许之脉点着头,往欢欢处看了看,它好像要平静些了。
那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吧。
庙子里又沉默了片刻,老媪带着笑意和善问道:“姑娘,你呢?”
“什么?”
老媪笑,“我是说,姑娘你若要求,想求什么?”
老翁适时接话,“姑娘家嘛,如果没成婚,那肯定是求如意郎君啦。”顿了顿又不大把握,“不过姑娘你,应该成婚了?”
饶了我吧,可别在把话题绕在这劳什子八竿子见不着的姻缘里出不去了。
许之脉赶忙咳嗽几声,选择回答第一个问题,“这庙中的神没有办法回答我,所以我也什么不求。”
老媪讶异,似乎觉得许之脉遇上了什么难心事,好心开解道:“小姑娘啊,神会指引我们的。”
“也许,我可以自我指引?”许之脉想了想,“这世间的决定都是自己做的,神也没见得起到了什么作用。”
“怎么没有啊。”老翁不同意,“卜卦不就是在回答你了吗?”
“对啊。”老媪也补充道,“你太小了,自我指引是实现不了的,谁能解答自己的问题呢?”
“只是空想的话,可能确实不能。”许之脉挠挠头,又觉得自己把话聊的太玄了,赶紧补救道,“您就当我胡言乱语就行,我就是有事儿没事儿爱自己瞎想。”
“我就说嘛,小姑娘你年纪不大,倒是想得比我老太婆一辈子想得都多了。”老媪很理解的样子,“不过啊,有些事不要自己想的太深了,和身边的人聊聊,也可以的嘛。”
“可是有些话,也不能全跟身边的人说啊。”许之脉道。
畏惧死亡,她曾经无数次的这么想过,可如果和守在自己病床前的母亲说的话,不是也会加重她对自己的担忧吗?
老翁也认同道:“谁都有秘密,小姑娘说得对,有些时候啊,还是得自己消化。”
而且真正能听进自己说话的人,其实也很少的吧。
像从前的话,是母亲或者是护士姐姐,军营里的几位姐姐……
许之脉赶紧打断自己的回忆,立马抬手指了指笼中的讙兽,“不过,我跟它说倒是可以百无禁忌。”
两位老人家哈哈笑起来。
笑罢了,老媪总结道:“那我还是要给庙神多拜拜,给祂多说说。”
老翁也含笑认同。
许之脉靠在墙上又想了想,看两位老人家都在闭目眼神了,她小声朝欢欢道:“也许我的神就住在我的脑袋里呢,也许,祂与我同在。”
欢欢难得认真地回望向她,好像也在好奇她的脑袋里是否真的住了神祇。
见它眼神沉静,又想到神兽其实可以交谈,许之脉笑盈盈问道:“是吧?”
欢欢闭眼。
雨虽急烈,约莫未时,光影透枝,疏疏倾洒。
只是小憩了片刻,但许之脉还是做了个噩梦,睁眼时两位老人家都已经离开,揉了揉眼睛,她刚想提起笼子起身赶路。
笼中连根毛都没有了。
许之脉脑袋一懵。
这笼子完好无损,锁扣处也无半点异样。
肯定是被放出来了。
那两位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