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父女俩
官司结束那一刻,林若突发疾病倒下了,这病得来蹊跷,她罕见地发着高烧,迷迷糊糊在家里躺了好几日,徐太医上门给她开过几个方子服用,仍不见好转。
除却吃饭喝药的功夫,她大多是昏睡的状态,每日清醒的时间屈指可数。
这可把张寡妇急得不行。
偏在林若妹子病卧在床的当口,小傻子姜寻也莫名消失了。
起初张寡妇并未放在心上,她当小傻子贪玩在外胡闹几日便会回来,毕竟以前在桃花村那会儿,小傻子一头扎进山里几日不见踪影也是常事。
这次她光顾着照顾生病的妹子,完全没有将小傻子不见的事情放在心上。
隔壁好心的街坊邻里过来探望过几回,特别是莫阿奶一家,三头两天就往林家跑,家里有啥好东西全往林家搬,也幸得有这些好心的街坊,张寡妇才不至于两眼一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粮油铺子的老丁刚来过,张寡妇不懂经营,只好将铺子和田庄暂交给老丁看管,好在老丁办事牢靠,郊外庄子的粮食也靠刘喜村子那些村民顺利收上来了。
铺子里有了粮食,老丁遵照以往的经验把生意支棱起来,他将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期间,柳家安排的人曾多次鬼鬼祟祟在林家院门口窥探,柳员外在县衙署的官司里吃闷亏,下堂后他三番五次申诉喊冤,全被县衙署的人挡了回来。
县令大人摆明了要偏帮那一介村妇。
回到家的柳员外是如何也想不通,林若一个乡野村妇,为何能在县令大人面前得脸,他命人下去多番打听,一定要弄清楚这妇人究竟是何底细。
“老爷,打听清楚了。”柳家心腹将探听来的消息如实禀告柳员外,“那位林氏同府里的丽姨娘、灵姨娘是堂姊妹,一个多月前林家老二病逝,林家兄弟抢夺家产,打发她嫁到桃花村的一个傻子,不过,听说那位林氏曾对县令夫人有救命之恩,这段时间同县令夫人来往密切。”。
只是救命之恩那么简单?
这话,柳员外依旧存疑。
县令汪全的为人如何,柳员外不说十分清楚,倒也能琢磨出几分,依照汪全趋利避害的本性,从来不会因所谓的救命之恩,将一个乡野村妇奉为上宾,甚至于在县衙署堂而皇之的偏帮到底。
这小小林氏妇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能让县令大人特殊相待。
“再给我仔仔细细地探”柳员外说道。
他就不信,这林氏妇人当真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
“慢着”
柳家心腹点头称是,正要离去又被喊回来,他拱了拱手听凭吩咐。
柳员外略微思量后,道,“那日害灵姨娘撞柱而死的老妇作何处置?”。
心腹明白柳家主话里指的是灵姨娘的生母李氏,他回道,“夫人命李捕头将那老妇投进县衙牢房中”。
柳员外听闻一笑,“去,给牢头带话,对那老妇用些刑罚,顺带给她家人捎个口风,我家灵姨娘的死,他家必须拿一万两银子作赔,如若不然就等着给那老妇收尸。”。
“老爷,林家怕是拿不出这些钱。”心腹肯定答道。
柳员外也知对方家底如何,但他的目的从来就不是那一万银子,他笑道,“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让她家里人想想办法”。
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林家有难,林氏那妇人应当不会坐视不理,届时,定要林氏那贱妇低声下气来求他。
柳家心腹读懂了家主的意思,退下去后直接到县衙署牢房,他当着李氏的面,将话原封不动地说给牢头听。
牢头收了柳家的好处,对李氏用刑自然毫不手软。
李氏被虐打得皮开肉绽,在牢里哭爹喊娘,她搜刮出所有值钱的东西,交托牢头带话给家里人,要求林家人无论如何,也要凑到一万两银子将她赎出去。
林家钱财一直由李氏拿捏,她被收监这几日,林家老大没那母老虎的束缚管教,夜夜流连花街巷柳,日日作宿温柔乡好不快活。
柳家人先是找到林家,然林家只剩林芸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李氏出事后她也急得团团转,正一直找那了无音讯的亲爹。
柳家人手充足,带着林芸在潭水县多方走访,终是在一家声色场所里找到林家老大,此刻他醉醺醺地趴在花娘身上嘿咻嘿咻,做着活塞运动,那活色生香的场面简直不堪入目。
“爹,娘出事了,你快想想办法救娘。”林芸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瞥见那场面,羞得脸和脖子红得像番茄,她背过身去急忙大声喊道。
好事突然被人打断,林家老大瞬间没了兴致,他匆忙套上短裤,嘴里叽里咕噜骂着一些粗鄙之语,柳家一众打手可不惯着他,见他磨磨蹭蹭口出狂言,上去就是一顿胖揍。
还没闹明白发生何事的林家老大,被打得抱头鼠窜,嗷嗷直叫。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柳家人撂下一句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