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跟我演练一下殉情的方式和方法
就是新增一条白延杀害政府长官的犯罪记录,彻底将白延和黑手党绑死;政府方面在发现白延根本不受控制之后必然会下通缉令追捕白延,在这种情况下,能保护白延的有且只有黑手党了。
白延缩回手,从兜里拿出手机迅速翻起了今日新闻——果然有一则特警队在港\\黑大楼附近遭到屠杀的新闻,受害者中还有一位等级不低的官员,正是被她踩中胸膛的那位。
“距离我痛下杀手到现在不过半个小时,这则新闻就已经有那么高的浏览量了……而且几乎是和案发时间前后脚发出,就算有人想替我掩盖都来不及了,政府为了不引发负面舆论只能马上下通缉令。”她惊讶地感慨,“但……那官员是来谈判的,再蠢也不可能挑这个时间点出动特警找黑手党的茬吧,这是假新闻?”
“布景和内容是假的,但新闻已经成了真的。”太宰治定定地看着她:“你不生气吗?”
赶到这里之前她曾用别人的手机给她打过一个电话,电话里她因为他的找死行为发过好大一通火;现在她知道自己头上被扣了这么大一口黑锅,倒是神色平静无波无澜,眼底一点怒气都没有。
“为什么要生气?”白延笑了笑,“这和我原本的目的倒是殊途同归……哎呀,小原头头还在等我和水泥呢,我先过去了哦。”
说完她真的搬起梯子和钢筋就走了,脚步轻快心情愉悦,似乎那件令人不快的事从没发生过似的。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进阳光里,刺眼的阳光让她步子愈发加快,直到走进楼间的阴影里才松了口气。
她说这件事的结果和她原本的目的殊途同归,为什么会殊途同归?
太宰治追了上去:“我说白延,你还记得你同我签过殉情同意书吧?既然你现在安定下来了那你能不能跟我演练一下殉情的方式和方法……”
“演练个头啊演练!”白延大声驳回,“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事,你信不信我哪天把它偷出来烧了!”
“我准备了上百个彩印备份!”太宰治得意地跟她炫耀,“我觉得以白延的脑袋瓜从我家找到原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哼你笑什么?上次去你家遭到暗算只是我准备不足才会发生的意外!另外备份这种东西有几百份我烧几百份!我烧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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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工没多久森鸥外一个电话叫走了想要仔细观摩白延和水泥事业的太宰治,太宰治不甘心地在白延身边磨蹭了好一会,最后还是被白延一脚踹出了会客厅。
会客厅天花板的重建工程开始之前,白延先给野际飒打了个电话,将事情大概解释一遍,最后她说坂口安吾虽然下落不明,但总归是个有用的人质,黑手党不会杀他。
挂了电话之后她叫住正手持铲子筛黄沙的中原中也,把森鸥外和太宰治的计划同他也讲了出来,从日暮西沉讲到夜幕降临,讲得中原中也脸色由晴转阴又由阴转晴:“……不是,你就这么被暗算了,你咽得下这口气?”
“不然我报复谁去?”白延态度十分平和,“主谋是森先生,我总不能去暗杀上级吧?太宰那头嘛,把他吊起来打一顿也不是不行,但不动boss只打太宰显得太过欺软怕硬,不符合我的行事风格,那只能都算了。”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那可能就是一位首领要谋划、要承担的?即使被下属怨恨也只能承担吧?
他一下子迷茫了。中原中也自己以前也做过首领,可他在这方面并不擅长:“……但,你不生气其实是因为虽然他们这一通瞎搞但到底也并没踩到你的雷点上吧?”
“没错,说实话他们这样倒是省了我很多事。”白延笑嘻嘻地夹起一片工作餐里的煎蛋,“再说了留在黑手党也没什么不好,我以前一直居无定所,遇到这么喜欢我的组织还是头一回呢。”
她总觉得今天这事应该还有些别的隐因,不像是全冲她来的,但今天这件事至少让她有了些底气。
将来和森先生谈判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