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试探

眼。虽然咳得惊心，但太后人勉强算是醒了过来。皇上和嘉华公主都上前去，可静姝看的清楚，太后的眼神迷茫的看着床帐顶，又慢慢的转头扫过关切的皇上和嘉华公主，直到看见静姝和静羽眼神才亮了。

“宜儿，华儿......”听到这声呼唤，嘉华公主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挡住惊呼，看着太后温柔的眼神怔怔的落下泪来。静姝拉着明显吓到了的静羽上前，跪在太后跟前，犹犹豫豫的不敢开口应。见太后颤颤巍巍的伸手，静姝便低了头将脸凑到太后手边，太后如愿以偿的摸到了静姝的脸。半晌，才听太后轻声说：“华儿，你刚有了身孕，别跪着了。宜儿，你也坐。”

静姝便拉着太后的手坐在了床榻边，静羽坐在了侍女搬来的秀凳上，两个人都紧紧挨着太后，倒把皇上和嘉华公主挤到了后面。嘉华公主已经泪流满面，她恍恍惚惚想起来，多年前她刚刚出嫁一年，那个时候嘉宜郡主还侍奉在太后左右，两个人也是这样跪在太后身前，勤勤恳恳的照顾。

“母后要不行了，此后你和华儿要互相照顾，有均儿在，定能保你们一生无虞。”太后现在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说话断断续续的，但她坚持着要说。静姝再也忍不住了，扑到太后手边放声哭喊：“母后！”

静羽也坐不住了，跪过来期期哀哀的哭出声。“那是个好人家，即便清贫，但也是好人家。”太后眼中含着泪光，拍着静姝的手，说着嘉宜郡主出嫁前的殷殷祝福。听着太后的话，静姝拼命点头应答，已经难受的出不来声音。“你们都有了着落，哀家才能放心走啊......”太后哀叹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只是睡了过去，面容安详。

“太后！太后！”云姑姑惊叫，太医赶紧冲破人群拿了羽毛试探鼻息，那羽毛静静地在太后鼻前，毫无动静。“母后！”嘉华公主扑下来，埋在榻边终于哭出了声。静姝放下太后的手，跪下给太后磕头，不过刚刚抬起身子，就见身侧的静羽缓缓的往后倒。

“姐姐！”静姝惊呼着去揽静羽的身子，静羽整个人软软倒在静姝怀里。所有人都看过来，嘉华公主更是红着眼睛过来：“女儿......我的女儿！”太医过来急匆匆的摸了脉：“郡主这是伤心过度动了胎气，得赶紧扶到榻上休息。”“去西暖阁吧。嘉华你留在这跟朕一同处理太后身后事。”一直没开口的皇上发话，又将转身欲走的嘉华公主拦住。

静姝四下望了一圈，不敢耽搁，将静羽一把抱起。众人惊讶的低呼出声，皇上和嘉华公主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听过皇上的吩咐，嘉华公主走过来对静姝说：“姝儿，劳烦你守着她，等她醒过来着人报信。”静姝点点头，抱着静羽离开。

到了西暖阁，采兰赶紧走到静姝前面去铺床，紫萝帮着静姝将静羽缓缓放在榻上，手脚麻利的将鞋和外衫一股脑脱下，再将被子盖好。见静姝没有要走的意思，采兰就吩咐人搬来一把躺椅，铺了垫子好让静姝也躺一躺，这一晚上都没睡呢。静姝也没什么睡意，只是盖了毯子略躺躺。

刚闭了会眼，静姝就听见了丧钟的声音，八声，是太后薨逝的仪制。昭告天下，这下所以睡觉的人都睡不着了。静姝自嘲的笑笑，有那么多人陪着她一同失眠，也挺好。“采兰，云姑姑前两天拿来的外衫呢？”静姝扬声问。听见动静的紫萝也和采兰过来了。“紫萝，云姑姑是不是也给静羽姐姐准备了，你去拿。”两人应了话，去拿衣服。

有人的脚步声进来，静姝听着不对起身去瞧，是匆匆赶来的陆杨。“陆公子人后一向如此不尊礼制擅闯内室吗？”静姝心情不好，说话自然没好气。陆杨听到太后逝世，又听静羽出事吓了好大一跳，如今见人好好的睡着，便放心了。听刚刚静姝的话往后退了好些出门去陆杨才开口：“陈小姐稍安，是陆某失礼，实在是听闻夫人出事才心急至此。”

静姝冷哼一声算是应答，见紫萝和采兰拿了衣服回来才道：“陆公子稍候，本小姐要更衣了。”等紫萝和采兰进来，静姝就“啪”的一声关上门。“小姐何故动这么大的气啊。”采兰放下托盘不明所以。“太后病重我不信他听不到这宫里有多‘热闹’，不是明哲保身吗？听到姐姐出事才出来，怎么不继续保身啊。”静姝一边解外衫一边低声骂着，看紫萝要动手给静羽更衣才缓了声音，“紫萝，你把姐姐的簪钗卸了吧，衣服等她起来再换不迟。”

等采兰去开门，陆杨才规规矩矩的进来，见静姝已是一身素衣，才垂了眼说：“有我在这守着夫人，陈小姐便回去吧。”“陆公子客气，公主吩咐我等到姐姐醒来，我自是要守着的，公子进内室照顾就是。”静姝不咸不淡的刺他，“紫萝，你们家郡主醒了你来告诉我。”听到紫萝答应了，静姝才施施然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陆杨看了静姝一眼，转身进了内室。

眼见天色转亮，静姝知道这一夜快过去了，熬了一夜竟也不困倦。静姝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却在抬头时看到一个满头大汗的人。静姝快速的看了眼内室的方向，抬步走出门去，拉着陆棋走到内室看不到的地方才低声说：“你来便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