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物物而不物于物

贺勤和贺维同时抬头。

谢湛野一身西装，含着笑站在门口：“久等了，二位。”

贺维翻了个白眼，问道：“谢总是有什么要务在身吗？还是坐上高位之后惯出来了让客人久等的习惯？”

谢湛野把门关好，走到两人对面坐下，直视着贺维的眼睛，微微笑道：“并不是呢。我只是想看看——两位的耐心如何。不过很可惜，虽然你们习惯于让对方等待你们，却很显然还没有适应自己等待别人的良好习惯。”

贺勤面色一遍。

谢湛野怎么会知道他们没有耐心？

“你监控我们？”贺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

谢湛野耸了耸肩，喝了一口桌上的浓茶，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的窘迫：“贺总非要这么说的话，也没有问题。不过，我在自己的公司，在哪里安监控不是由我说了算吗？两位想不想一起欣赏一下你们刚刚的表现？我可以让助理把电脑拿过来。”

见两个人沉默不语，似是在极力忍耐着怒火，又轻飘飘补了一句：“哦，对了。还希望贺总明白一个事情。我并不喜欢拖延时间，但是，我喜欢以牙还牙。”

“谢湛野你他妈够了！”贺维拍桌而起，显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谢湛野不为所动，继续坐在原位上，淡淡看了贺维一眼：“还有，贺总，你凭什么认为你们是我的客人？不请自来的对家也算客人吗？”

贺勤紧咬后槽牙，强迫自己冷静，顺带着把贺维拉回原座。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不知名的火药味在偌大的会客室内蔓延。

“好吧，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两位贺总今日来My，是有什么话要说吗？”谢湛野的食指开始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整个人的姿态都极其懒散。

被他一说，贺勤和贺维才记起来正事。

“谢湛野，你准备继续到什么时候？”贺勤尽量以平和的语气开口。

谢湛野挺直了背，故作惊讶：“贺总在说什么？难道您平时说话都是这么模棱两可的吗？”

贺勤差点掀桌，忍了半晌才说：“那些网络上关于贺氏的消息，不是你散布的吗？”

谢湛野闻言，重新靠回到椅子上，笑道：“贺总，也许您的儿子比您更懂什么叫做无凭无据，毕竟，他当年可是说过同样的话啊。对吗，小贺总？”

谢湛野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直直望进贺维的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和报复的意味。

见贺维又要发飙，谢湛野抬手示意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我没有小贺总这么……敢做不敢当。这些事情呢，确实是我干的。只能说，你们造的孽太多了，随随便便都能置你们于死地。”

“你什么意思？”贺维嗅出谢湛野话里不寻常的意味，警惕问道。

谢湛野流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不答反问：“小贺总只会说这一句话吗？”

贺维气的拿手指着谢湛野的鼻子：“你……”

而被他指着的人丝毫不为所动。

谢湛野仍旧气定神闲的坐在原位，像是始终掌控着全局的操纵者。

他淡淡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玩游戏嘛……提前把答案告诉你们就不好玩了。”

“或者说，猫捉老鼠的时候，如果提前告诉老鼠‘我要去抓你了。’两位觉得，老鼠还能被抓到吗？”谢湛野站起来，稍稍前倾几分，面色淡然，说的仿佛他们真的只是在做游戏。

不等贺勤和贺维有所反应，谢湛野“唰”的直起身，眼底像深不见底的古井，带着霜冻的寒意：“你们，只有被迫承受的份儿。”

最后一句话里的意味太浓厚。

是谢湛野在像他们宣战。

或者说，结束战争。

结束这场本该在八年前就有结尾的战争。

贺勤被谢湛野的话镇住，像是没想到当年瘦削弱小、只敢逃跑求饶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而且长成了他从来不屑于去想的模样。

-

纽约。

时间眨眼过去两天。

因为决赛是在第五天颁发奖项，所以评委宣布决赛结果也是在第五天，这就加重了各个队伍的心理负担。

这种赛事，多一天知道结果都是对心理承受能力的折磨。

此刻Sing的人坐在看台上，紧张的看着各支队伍模特身上的决赛作品。

“好紧张啊姐。”傅鹤舟坐在程曼歌身边，紧张的手心冒汗。

“别紧张。反正事已至此，紧张也没有用了。等结束带你们去吃好吃的。”程曼歌眼睛不离开看台，低声回傅鹤舟。

傅鹤舟也不再说话，看着一个一个出场的模特们。

Xena这次出场仍然比Innovate和Classic要早。

程曼歌看着模特身上的衣服，再看LED屏上的“穿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