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语泪先流
裴国公话说的太过卑微,宁屈不好不给他这个面子,反正考量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虽然裴国公有言叶渝墨生而知之,宁屈却没有出太难的题。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
他让叶渝墨接着往下背。
裴国公推了推眼睛已经闭上的叶渝墨,“墨儿?别睡了。”
“大舅……”
叶渝墨被推醒,却没回答宁屈的提问,而是仰头看向裴国公,“我不要拜师。”
宁屈的问题对叶渝墨来说太简单了,可他真的不想有一个老师来管着他。
叶渝墨目前最想做的不是拜师读书,而是可以出去,然后背靠叶庭用母亲的嫁妆组建自己的势力。
他的做法正合宁屈的心意,如此一来省的宁屈拒绝的麻烦。
宁屈饶有兴趣的将目光投放在叶渝墨身上,想看看他接下来还会说什么。
“你……”
裴国公见叶渝墨如此冥顽不灵,想怒骂他,但看看宁屈还在这儿,硬生生憋了回去。
“墨儿,别闹……”
裴国公扭曲的换成温柔的语气,“宁老先生乃当世大儒……你先将问题答了。”
叶渝墨头一撇,“太简单了,我不要 !”
熊孩子!
裴国公手痒痒了,一个劲儿安慰自己孩子还小,有外人在。
宁屈哈哈大笑,对叶渝墨的兴趣又深了一些。
这童子竟还真生而知之?
但叶渝墨表现的太过倨傲,宁屈还要再看看。
裴国公心底已经对叶渝墨拜在宁屈门下这一事彻底绝望了,心底盘算着其他名师,面上尴尬的与宁屈歉意的示意,他要先处理一下自己这个叛逆外甥。
宁屈点点头,让裴国公随意。
裴国公忍着气俯身温声劝说叶渝墨,不管怎样,咱先把考题做了,让面上过得去……
奈何叶渝墨人小,脾气倔犟,死活不愿意。
裴国公忍着的气经过叶渝墨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终于爆发了,不顾宁屈在场便道:“你不是与我说你欲护佑家族?不通诗书不晓学问,你要如何护佑你的家族?”
如何护佑?
被如此质问,叶渝墨突然想到刚去世的曹氏,心底忍不住生出一股戾气。
他强忍着道:“我能自己学!”
裴国公却不信,但明面又问,“就算你自己学成了,一人之力怎可敌天下大势?”
大势?
叶渝墨忽而莫明想笑,他挺起自己的小胸膛,直面舅舅放言,“大势怎敢拦我?”
这天下大势只有一个,求生而已。
若他们发现自己站的所谓的“大势”让他们走向死路,他们还会如此坚定他们的“大势”吗?
宁屈发现了,叶渝墨说的话绝不是虚张声势,也不是初生牛犊,而是真的有恃无恐。
他不禁介入两人的对话,“可暗箭难防,你一人之力终究有限,若有漏网之鱼呢?”
裴国公见宁屈出声了,暂时息声等叶渝墨回答宁屈的问题。
那就毁灭吧!叶渝墨心底一瞬间想到答案。
裂变污染太重,聚变无污染正正好!
杀意仅仅只是在叶渝墨眼底吐了个泡,但让一直关注他的宁屈内心生出万丈惊涛。
宁屈的眉瞬间皱起,叶渝墨已藏好内心的真实想法,对宁屈回答,“我非欲单打独斗,只是拜师于我无用,不愿将时间浪费于此。”
宁屈叹了口气,指着叶渝墨道:“虽生而知之,非人也,兽也!”
说完,转而对裴国公道,“裴公,足下尊甥老夫收下了,明日便行拜师礼可否?”
裴国公闻言一惊,随即大喜,虽然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但不妨碍他当即应下,“随先生做主。”
意外之喜啊!
叶渝墨也愕然,马上就想出声拒绝,“我……”
他刚说一个字,就被早有准备的裴国公捂住了嘴,后面的话全部变成“唔唔唔……”
宁屈对裴国公微微一笑,侧过身,双手抱起裴国公借予自己的孤本木盒,举过下巴,谢道:“多谢裴公赠礼。”
这下是真成了。
裴国公彻底放心,不担心宁屈再事后反悔。
两人很快便商议好了叶渝墨日后怎么上课,鉴于叶渝墨还小,巳时初到宁府,留一顿饭,申时初回裴公府。
叶渝墨全程反对无效,两人兀自敲定好日后的所有细节,宁屈又留裴国公说了两句话,裴国公便识趣的告别。
送走新收的弟子和弟子的舅舅,宁屈回到房中,端坐书桌前,小心打开桌上的木盒,露出里面的一卷书册。
宁屈身边的小厮为宁屈端了盘糕点,放在宁屈手边。
放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