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太尉大人余惊未定地坐在交椅上,双腿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一直在打颤。另一张椅子上坐着杨氏。两双喷火的眼睛齐齐盯向跪在地上的罪魁祸首------只着中衣的儿子!
“你说你半夜不睡觉,撒的什么癔症?你跑这儿来做甚?差点把你父亲吓死!”
韦衙内低垂着脑袋,满脸的愧意:“儿子错了,望父母责罚。”
“责罚?还用你来提醒?说吧,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在外面闯了大祸------”
“没有没有------”韦衙内双手乱摇:“儿子哪里有空闲去闯祸,儿子申时出门,戌时才回,都是在兰舍看着工匠干活呢。工匠走后,儿子把院子和屋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做好需要修改的地方。明日好让工匠修正一下。”
“呵------你懂得什么,还胡乱让工匠修改,工匠们可都是京城里最出名的工匠,你多大的能耐?”
太尉大人现在看自家儿子从头发丝到脚底板,没有一点让他满意的地方!居然让他在夫人面前丢如此大的脸!简直枉为人子!简直是一代不如一代!他怎么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玩意儿!就刚刚,差点把他吓尿!害得他往后又得被夫人打趣。
“那你跑来这里作甚?”杨氏望着儿子圆圆的大脑袋,叹了口气。儿子这样貌、这身高,真是没得挑,就是脑子有时候不好使。总做出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儿来。
“儿子有心事,半夜醒来,实在睡不着了,想等着母亲醒了,一吐为快。”
“睡不着觉就来霍霍你爹我?你个------”憨憨!太尉大人很想脱下鞋子砸向儿子,可他怕自己一时刹不住,把儿子砸坏了,夫人能骂死他。
“什么心事,说吧。”杨氏掩嘴打了个呵欠。儿子如此乖觉,不像以往闯了祸事,即便罚他跪祖宗牌位,脸上挂着“我不服,我只能忍着”的憋屈劲儿。
“儿子-----儿子不想把敷儿当妹妹了!”
“啥?”太尉大人几乎要蹦起来:“你半夜神经兮兮、装神弄鬼地坐在廊前吓老子,就是为了这点小事?”
“父亲,怎么是小事呢,对儿子来说,天大的事。儿子只是坐在那里等你们起床,想早点告诉你们。并不是无意吓父亲的。”
“不想认就不认,人家敷儿又没有拿刀架到你脖子上逼你!不对啊,你不想认敷儿妹妹,你去找她就好,怎么跑我们院子来了?难不成然儿你梦游游错地方了?”
“儿子-----儿子------母亲-----”韦衙内哼哼唧唧嘀咕一通,终于抬起头来,挺直脊背,大声说:“儿子从昨日才明白,儿子心悦敷儿,儿子这辈子就喜欢她一个,等她长大了,儿子势必要娶她的。还望母亲在敷儿那里替儿子美言几句。让敷儿明白儿子的心意------”
哎哟哟,老天爷,然儿的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他们还怕等敷儿有了心仪的男子后,然儿再------两人还商量着怎样给他添把火。
“老爷,这是你教的?”杨氏转头问太尉大人。
韦太尉一脸的问号:啥?
杨氏哭笑不得叹了口气,她怀疑以往是不是对然儿太苛刻了些,她和老爷的一颗心几乎都在女儿身上,对然儿确实关心不够。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也分肉多肉少,纵然然儿是那手背上的肉,也是她的肉啊。然儿太单纯,想不明白。以至于然儿在她面前敬重有余、亲近不够。她还想着毕竟是男孩子,怎么可能像他姐那样在她跟前撒娇呢,看来是她错了。
“母亲早看出来然儿对那丫头不一样,是然儿你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心,母亲都提醒过你,不一定非要把敷儿认作妹妹的。偏你脑子轴,就是不往那一面去想。九曲十八弯拐来拐去,把我和你父亲急死!”
韦衙内摸着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原来母亲都看出来了呀。不愧是韦家的军师!啥都提前知道!
“儿子-----儿子没敢想,一则敷儿年龄小,二则儿子觉得敷儿就像那雪山上的雪莲,澄澈纯然,出尘脱俗,怎么是儿子这样的人能肖想的呢。”
“你这样的人怎么啦?你这样的京城能找出第二个?除了你姐夫,还有谁有你有财有貌?还有谁像你后院这么干净?”谁要是看不顺眼,绝对是嫉妒!
韦衙内一听立马抬起投头来,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父亲,母亲,你们真的赞同么?儿子还以为-----还以为你们要给敷儿挑一个像我姐夫那样的谦谦君子呢。”
韦太尉双手一拍膝盖:“谦谦君子,哪里那么多的谦谦君子?人前是是君子,人后是小人的比比皆是,你当爹娘是傻的?你姐看重的人当然是最最好的,最最好的不留给自家,白白成全了别人不成?更何况我儿并不想像外人想的那般疲懒无用!”
“父亲,儿子再次给父亲叩头谢罪!李长荣也曾说过,儿子就是盛京里除了我姐夫,相貌最好的那个,和敷儿是天生一对!”韦衙内这是自打出生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