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了吗39
元为什么这么做,他想要用她最擅长的方面来打败她,乱她道心。
房屋短暂地恢复正常,又短暂地扭曲。
鎏璧始终没处在下风。
与这座祠堂融在一体的梧元吐出一口血来:“鎏璧。”
他忽然叫了声她的名字,碰到她的视线时愤恨地质问。
“你难道没有看见我的进步?我不是比秦樾强很多?你怎么就不能站在我这边?”
他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鎏璧不胜疑惑,他的这些与她有什么关系。
“这些与我无关。”
从一开始,她一一使他的计划落空,以及他的所作所为注定了他们分属两面。
梧元情绪又一瞬间平复,轻轻唔了一声:“哦,我明白了,你是代表正义的一方,而我是邪恶的一方。”他阴恻恻的声音又在屋内回荡,“那你怎么知道谁是邪恶的一方,说不定你才是。”
鎏璧笑了下:“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这是她进入祠堂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但这笑容并不友善。
“你不会是以为你虽杀了那么多人但是为了整个修仙界的修真者都能有飞升的机会,所以你认为你做的是对的。”
梧元沉默下来,口腔中的血液一点点地溢出,流到扭曲的身体上,他都毫无反应。
他的确是这样认为的,直到现在还是这样认为。
漫长的仙途中他见过太多因为寿命受限而逝去的修真者,他们无一不是对升仙怀着无尽的渴望。
鎏璧又处于另外一种状态,见他神思有转,以手成刀疾速地在墙面上划出一周深刻划痕。
墙体上下乍惊一分为二。
同时进行的动作还有反吸被夺取的灵力,
一句句痛苦的扭曲声音从四周冒出来,很快,不单纯只是声音,还包含着灵气。
寥寥无几的灵气遭受了巨大的灵力的反攻,无数道灵气各自为营,互相攻击摩擦,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连带着鎏璧都感受到了锥心的疼痛。
她的脸色苍白一瞬,紧咬着牙,飞身攻击每一个洞穴伸出来的手,身手极快,眨眼一瞬直接切断了无数只伸出的手。
那些手一断裂就如同断裂的第一只手一样,符文在手上跳跃,形成一串又一串符文。
灵力混杂相冲里形成的类似痛苦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在这怪异的声音下梧元被生生从墙壁中硬扯出来,身体怪异地扭曲成条状,四肢极为纤细,像是有丝分裂过度的后遗症。
他的道袍也早已经破破烂烂,衣服破烂的地方露出一块又一块被熏黑的肉,分身爆炸也影响到了己身。
从前光风霁月的道士已经不见了,连表象也不剩,蜕化成了一个满身杀孽的世俗之人。
梧元一低头看到自己的真身被拉了出来,苦笑了声:“哈?看来我无论怎么样做,还是无法把你彻底打败。”
他的视线猛地射向角落:“子缠,怎么不过来救一救你的父亲?”
话的尾巴还没落下,他不得不捂住心口用力地咳起来,一咳血液从嘴里喷射出来,好不可怜。
梧元被打败的那刻,阵法也失了效用,祠堂立刻恢复了原状。
被困在一处当储备粮的斛莲和薛子缠也重新回到原处。
薛子缠认出了宛如丧家之犬躺在地上的人,是他的父亲。
鎏璧也看向梧元沾满血污的脸,细细一看,既像梧元又像另一个人。
这张脸的容貌更像是两种不同颜料混在了一起,对哪张脸熟悉变会认成哪个人。
梧元的声音再度响起:“鎏璧,他是你的朋友吧?”
“他会攻击你,你的朋友会向你射向最锋利的子弹。”
他说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
这样,她会难过的吧。
他又转向薛子缠,用他最熟悉的声音对他说话:“子缠啊,我是你的爸爸。”
“快点,快点把这个妖女杀了。”
“她要害了我们。”
砰的一声枪响,数颗子弹却是准确无误地射进了梧元的身体内,薛子缠紧紧握住枪,枪口还冒着颤抖的硝烟。
梧元不可思议地低头看向身上冒着鲜血的几个窟窿,阴鸷地看着他:“薛子缠,你在弑父。”
薛子缠红着眼摇头否认:“你不是父亲。”
他的父亲早在几个月前就发生了变化,可以说更久之前就有了变化,只是他没有发觉。
父亲的脸、声音、动作、一切的行为习惯都让他觉得怪异,让他觉得不自在。
薛子缠刚要再次射击过去,一只手伸出来握住了枪口,那只手上有父亲的结婚戒指。
那只手曾经在他牙牙学语时牵过他读晦涩难懂的术语,教习他各种法术。
就算他曾经性情大改,也没有伤害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