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
“三年前已开始为他张罗,但因家中变故,他无心终身大事一心杀敌。如今小女回家,他和我们的心愿已了。我们估摸着为他相看。如若您看得上那小子,还请允准。”郑娴福身行礼拜道。
宣平侯忽然明朗,这些几日气魔怔了,郑氏的提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此既报了恩,又得一如意佳婿。家中几个儿子无一人继承他的衣钵,是以他格外欣赏骁勇智计出众年轻战将,这其中姜洵当是佼佼者。
“能得阿洵做女婿,实乃幸事。我府中尚有三个适婚女儿,可回京之后再行相看。”宣平侯道,这次无论如何必须成。他也必须好生考察女儿们的品性,选出最合适的人选。
“如此再好不过了。多谢侯爷!” 郑娴道谢道。
杨姨娘张罗好吃食,领着丫鬟送到徐樟那里。
徐樟是侯夫人徐敏惠的陪房,一直是徐夫人的心腹兼管家,在侯府地位超然,比寻常小官更体面富贵,此时他闲闲的坐在酸枝木扶手椅上喝茶,看着款步走来的姨娘,“杨姨娘,别来无恙。”
杨姨娘笑了一下,对徐樟客气道:“徐管家客气,我能在金城伺候侯爷日常起居,都是夫人的功劳。侯爷在和部下议事,吩咐我为管家送些吃食来。”
她放低姿态,言语恭敬,带了几分卑微。她虽是宣平侯的妾室,但娘家荣辱富贵,女儿的前程都拽在徐夫人手里,更何况她也只是堵公主的嘴,以及制衡府上其他几个姨娘的棋子。比起徐夫人的心腹管家,还是不够看。
当年能被安排来金城伺候宣平侯,也是多方博弈的结果。
管家对杨姨娘这番回应很是满意,寒暄几句后便说起她女儿来:“十姑娘知书达理,是众人称赞的才女,汴京城闺秀中的翘楚,夫人很是看中。如今十姑娘也到了出阁的年纪,夫人也在为姑娘相看,必定为她找一门好亲事。杨姨娘尽管放心。”
杨姨娘不大放心的笑了笑,并不全信徐樟的话,只得跟着赔笑:“这些年,沅瑛给夫人添麻烦了。”
“持家教养子女,是夫人分内的责任。”徐管家说,“此次来,一是为侯爷安排回京一事,二是打听那姜家之事。姨娘在边关多年,可知姜家底细?”
杨姨娘平日里和郑娴多有来往,虽算不上密友,但也是能说些体积话的朋友,闻言便笑道:“姜家我再熟悉不过了,忠武将军姜成,是蜀州青川县大兴镇人士,祖上世代务农,家中有二十几亩良田,家中也做着小生意,算得是富农。
“不过他是家中继妻所生,因是老幺,颇得老父喜欢。也因此被异母兄姐们排挤,家主去世后,便被赶出家门,后又被弄进军中。但也从此时来运转,在军中发达了,后来因缘际会救了侯爷三次,征战中立下不小功劳,如今是正四品忠武将军,很得侯爷看中和倚仗。
“将军夫人郑氏,听说是被家中奸人所害,被卖入青楼为妓,不过她抵死不从,从魔窟中逃脱,又侥幸遇到回乡探亲的姜成,后来二人结为夫妇,在金城安了家,现膝下有三儿一女,并一个义女。郑氏颇懂经营之道,家资颇为丰厚。”
“忠武将军那女儿,听说曾流落乌戎和梁国?”说到正点上,徐樟神情严肃了几分,他对姜成如何发家,郑娴如何贤惠并不感兴趣,这次来主要打听那个姜明仪。
杨姨娘在金城数年,人虽老实本分,但也有自己的计较和盘算,手下培养了一些忠于她的人,她早就知道宣平侯想和姜成结亲的事,也清楚徐夫人的性子,决不允许她眼珠子般的嫡子娶一个家世、门第、相貌均无的女子做媳妇,她无需多言,只消老实把姜明仪的情况如实相告即可。
“那姑娘是夫妻俩的老幺,自幼颇受宠爱,也是娇生惯养的,读过一些圣贤典籍,也看过女四书,相貌也生得好。只是四年前去梨川镇赏花,意外遇到乌戎偷袭,从此流落乌戎,后又被卖到梁国为奴。
“不过那姑娘吉人天相,也是个有运气的,去了梁国,因缘际会进宫做了宫女,得了一位汉妃的庇护,学了西域的舞乐和画技。我去姜家还看过她的画作,当真有大家风范,我私心觉着在十一娘之上,假以时日,必定能成大家。
“后来,听说汉妃殒身,她也离开王宫,去祁连山下放羊。姜姑娘是个有胆识的,假借狼群袭击,假死逃走,遇到回金城的商队,就这么回来了,还意外劫获乌戎的军报,助侯爷前期打了胜仗。不过她为了自保,自毁容貌,实在可惜。”
徐樟端着茶杯喝茶,听完后心里有了计较,准备送信回汴京,言谈间,又问起姜家几位公子的事来,杨姨娘自是知无不言。
马球场上,姜焕大出风头,接连赢了三场,拔得头筹的少年得意非常,自信心格外膨胀,拿着战利品睥睨着手下败将们。
姜明仪也揉了揉发酸的手,准备今天到此为止,歇息片刻。实战几场,面对更多不同对手,直觉自己球技飙升,加上队友都是高手,被带飞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大哥?”她很快看到站在球场边围观的姜洵,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