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明大义
姐都不是一个娘生的,而且相互之间关系紧张,二十多年没有往来。
郑娴身世不明,只知道是被姜成救下的被拐卖的女子,郑家那边的亲戚约等于没有,是以姜家没有极品亲戚。
姜洵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头:“小小年纪就胡说八道,你是姑娘家,要矜持,要含蓄一点。”
姜明仪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没有一丝羞怯地说:“事关终身,必须慎重考虑清楚,害臊不能解决问题。”
在这个父母包办婚姻的年代,她还能指望自由恋爱?前世她尚且不能很好的被尊重,在这里还能过得比上一世自在?她早想清楚了,似她这样身上有“污点”的,很难被未来丈夫接受,哪怕暂时接受,日后突然想起,因为种种原因突然发作,她只有被扫地出门的份。
她现在必须为将来可能的路做准备,这一世的经历不想允许她矫情,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
下午的不愉快很快被一天的疲惫掩盖,姜明仪躺床上后一觉睡到天亮。
现在一家人团聚,郑娴命厨房备两桌席面庆祝。
姜成和姜洵白日里仍要去署衙和军营忙碌,姜焕则被姜栩拉着读书,不敢再像过去那样不务正业整日胡闹。姜明仪便在自己的屋里练字作画,偶尔摆弄埙和塞塔尔琴,吹奏几首小曲自娱自乐。
郑娴为她寻来新的祛疤消痕的药,让她每日早晚涂抹。
马上是大雪天气,各处上冻后便无法再打马球消遣,是以金城内的好玩乐的公子少爷们频繁多次的组织马球会,姜焕收到邀请,便在姜栩面前各种装乖求饶,请他通融让他出去玩两把。
姜栩每次都以学业为重拒绝,姜焕懊恼不过,便叫上姜明仪去求郑娴。郑娴见到姜明仪,心里总有几分不自在,“去吧,读书知上进也当劳逸结合。阿栩,阿秀,你们也去。”
“谢谢娘!”姜焕高兴得跳起来,同时不忘得意的斜睨一眼姜栩,他拉着姜明仪说:“阿宁,快去换衣裳,咱俩这回必定横扫那群渣滓!”
姜明仪也连连点头,飞快回房间换了一身利落的骑装。她不喜李秀仪,也不亲近姜栩,只骑马和姜焕走一起,“我不想和二哥还有李秀组队。”
“我也不想。”和姜栩一组影响他发挥,他也不大喜欢变得哭哭啼啼矫揉造作的李秀仪,“阿宁,我发现你对二哥有成见。”
姜明仪并不回头看和李秀仪骑马并走在一起的姜栩,“他对我有成见在先,难道我还能舔着脸去讨好他?我又不是大冤种。”
倒是姜焕回看了一眼他光风霁月的二哥,又悄声说道:“那可是二哥,咱们家最有才华的人。你这么不在乎他的看法?”
“为什么要在乎?他爱怎么看怎么看。银子那么好的东西还有人不喜欢,还故作清高的说它有铜臭味呢。我难道比银子更讨喜?
“我觉得我很好,不需要在意我讨厌的人的眼光,更不需要反省。他不喜欢我,同样我也不喜欢他,就这么简单。我可不会费劲心思去讨一个不喜欢我的人的欢心,去琢磨他的感受。不喜欢啊,受着呗。”
姜明仪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说。
从姜栩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她便敏锐的觉察到这位二哥对她的偏见、疏远和不喜,虽然他总是端着一副端方君子的架势。
姜栩总是对她说教,张口之乎者也闭口君子之德,让她原谅李秀仪,和李秀仪重归于好。他还试图教她做人,改变她的心性,让她做一个合乎规矩的闺秀。
除此之外,他总是有意无意的试探,考验她是否记得过去的事,或者试探她是否别有用心,甚至威逼小惠放他进自己的小院,翻找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