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战
青尾屿的舰队突破了防守,驶向了城墙,在那里卸下大批的部队,白风行从云层中俯冲而下开始朝舰队喷火,霄盘旋在空中一边迎敌一边为玲和烈掠阵,他不像白简行,他对战争毫无兴趣也没有荣誉感,他参战只是为了朋友。
一艘战舰着火了,紧接着是另一艘,身上燃烧着龙焰的士兵嚎叫着跳进了海里,随即被海中游曳的大妖绞杀,船上的士兵们顿时慌了,只顾四散奔逃,再也无心恋战,路西的战船已毫无纪律可言。
“大家不要慌!”萧达努力的稳住局面,吼道“龙的腹鳞很软,双目更是弱点,我们有咒箭,只要你们准头够好,龙就不是可怕的东西!”
阳城之战后,咒箭的威力已经不在是秘密了,如今东原各国的武器库中都有大量的咒箭。
“你们没打过猎吗?龙不过是大点的妖物,它与鹰啊,雕啊并没有什么不同!上吧,我的神箭手们,谁若是伤了龙,哪怕只是一片鳞,这辈子都管保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萧达将士兵们都煽动起来了,他们冒着被龙焰点燃的风险,纷纷将咒箭射向了高空。
咒箭的法力没问题,可惜普通士兵臂力有限,没法把箭射到巨龙盘旋的高度,它们在离龙腹很远的地方便势穷力尽,跌落下去。
白简行在高空盘旋,肆意的喷吐龙焰,战舰纷纷被点燃,浩瀚的洋面上升起了数不清的烟柱,高耸漆黑仿佛冥界的通道。
萧达颓然跌坐在甲板上,耳畔是屠杀的惨叫,眼前是迸溅的鲜血,他魂不守舍的喃喃道“错了啊,哥哥你错了啊,不该与白家为敌的!”开战前他曾是少数几个积极拥护萧原的人之一。
就在这时白简行忽然觉的五脏六腑一阵剧痛,电流又发作了,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强,它不仅没有被身体化解,反而像是落地生根了,它不停的在长大,恶化,龙息已经无法将它完全包裹,白简行能感觉到,它正在向四肢百胲蔓延。
身边不停的有咒箭飞过,一根拇指粗的铁矢混在其中,白简行才意识到自己的高度已经降低了许多,他想飞得高点却做不到,电流在身体中流窜,十分难耐,他伸手抓住了铁矢,狠狠的掷了出去,一艘悬着白帆的战舰立时起火。
就在这时霄忽然痛叫了一声,他目力虽好,身上却没有鳞片,可以说浑身都是弱点,他的翅膀被射中了,年轻的风王无法在驾驭变幻多端的风,直直的朝洋面跌落。
白简行强忍电流的折磨,俯身去追,他在离洋面很近的地方捞住了霄,将他抛上了青尾屿的舰船,这时他感觉腹上一痛,低头一看柔软的腹鳞上钩住了一个三角抓钩,抓钩的另一端在一个被上峰的许诺冲昏头脑的小兵手中。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钩住了龙王,赶紧哆嗦着将抓钩的粗麻绳绑到了战舰上,水手们一起划桨,战舰的力量巨大,白简行被拖拽的无法脱身,三角抓钩越陷越深。
千年前真龙坠海在历史中留下了最振聋发聩的一章,千年后让世人在见识一次吧,而我的名字将永远与他刻在一起,名不经传的小兵已经激动的快要发狂了。
烈挥舞着利爪凶猛的扑了过来,海水中玲和白京也全力游了过来,这位肌肉强劲的猎豹少年一纵身便能从一艘战舰跃到另一艘上,在大海上如履平地,瞎掉的眼睛用黑色的眼罩罩住,让鲁莽易怒的脸看起来多了几分沉稳。
路西的军士都过来拦他,但是没有人能拦的住,他的利爪就是最锋利的武器,划在脖子上身首异处,划在身体上连肩拽背,他一路冲杀如砍瓜切菜,身前肢体乱飞,身后是一条蜿蜒湿滑的血迹。
他越过了十来搜战舰,杀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路,冲到了困住白简行的战舰上,这种事情除了猎豹一族最优秀的青年,没人能做得到。
他抡起利爪刨死了那些还在做着幻梦的小兵,也刨断了那根磨人的粗麻绳,白简行瞬时高飞,飞到了云层之上,他将三角抓钩取下来,狠狠的掷了下去,他从云层中俯冲而下,带着滔天的怒气而来,赤红的龙焰扑向了战舰,融化了钢铁与白骨,烧穿了甲板,点燃了白帆,战舰一艘接一艘的燃烧起来,黑色的烟柱直冲天际,路西的海军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