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术无解
李瑾的惨叫声很大,但所幸这间屋子有奇异的隔音功能,方才一人一妖将耳朵贴在门上都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殿下,你冷静点!只是头发,这代表不了什么的,你别多想,深呼吸,快点深呼吸!”白简行蹲在李瑾的肩上不停的安抚道。
感受到妖物的小爪子踩在肩头的力道,李瑾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剧烈起伏的胸膛慢慢的平复下来,但是浑身仍在发抖。
李端来流云宫势必会去找李桓对谈,定能找到些线索,白简行很焦急,可是小家雀儿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又不忍心催她。
从小屋中逃出来,站在庭院中时李瑾还在颤抖,根本无法御剑,她道“你快去干正事,先别管我。”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小妖物道。
“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是遇上危险,你这么个小妖物即便留在我身边又能做什么?还不是得我保护你?”李瑾道。
说的也对,在人界的日子里他能活到现在仰仗的全是李瑾的保护,他只是个拖累而已,可奇怪的是只要李瑾不在他的身边,他便会不放心。
看他依然犹豫不决,李瑾道“我有隐身斗篷,我就坐在这里不动,待会子等我能御剑了,我便飞到上面去,总是万无一失了吧。”
听她这般说,白简行终于勉强放下心来,他也着实想不出哪里还有不安全的。
不放心的该是我才对,没有我在身边,遇到危险了谁还能保护你?李瑾望着小妖物起飞的背影心想,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将手握成筒包在嘴上轻声道“香,在阴影里飞,千万别让人看到了!”
白简行停下翅膀回望,在空旷昏暗的院子里,包着厚斗篷的小家雀儿显得更孱弱了,他点点头,道“殿下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哪都不许去,我很快便回来找你!”
大皇子李端坐在书房中,悠闲的端着瓷杯喝茶,李桓就坐在正对面,室内没有仆人侍候只有他兄弟两,外人一眼望去还是很温馨的,至少在窗外的白简行眼中是如此.....大概是因为他和哥哥的关系很好,便以为天底下的弟兄都是如此。
其实李桓是很紧张的,虽然哥哥什么都没说,他已经自责的不得了了,这位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皇子,此时像个犯错的小孩儿,低着头,不由自主的抠着手指。
“对不起阿兄,龙王没抓到,鹰妖好像也折了。”李桓强迫自己开口,但音调很没底气。
“没事儿,龙王嘛,总是很难抓的,你把他封印了,这已经是了不得的功劳了,千年来还未有第二个人能做到。”李端笑道,他年纪已经不小了,比李桓大了快二十岁,这个年龄差已经可以做父子了。
所谓长兄如父,李桓的确一直视李端如父亲一般,他不知道真正的父爱是什么样的,因为他的父皇是皇帝,那个皇帝也许每日上朝,但从来没有光临过他的餐桌。
所以从小阿兄就是他的天他的地,他的父皇,他的母后,他的全部,他不想让阿兄失望,阿兄的愿望就是他的愿望,他愿意拼劲一切让阿兄开心。
阿兄的宽容没有让他宽心,反而让他更内疚了。
“龙王已经被封印了,如今只是个丑妖物,哥哥要他还有何用呢?直接杀了不是更省事儿吗?”李桓道。
“直接杀了?”李端笑望着李桓道“那也太暴殄天物了,那可是龙王,是毁天灭地的力量,是天地间最大的杀器,如果这个杀器被我掌握,别说李长源了,天底下还有什么障碍扫不清?”
白简行嗤了一声,只觉他病得不轻,一介凡人还真打起了拿巨龙当妖仆役的主意,简直比殿下还疯。
“可如今他的力量已经被封印了,难道乾坤封印术有解?”李桓问。
“此术无解。”李端道“我让鬼方人炼箭时便和他们说了同炉里不要炼丹药,我不需要解药,我要的就是置之死地。”
此术无解,不需要解药,白简行听到这里几乎失落的稳不住翅膀,他感觉心跳都慢了,胸口很闷,即便大口喘气也还是会有缺氧的感觉,他只好收起翅膀跌落在窗台上。
他这一生都没有如此失落过,之前他虽然变成了秧鸡,但他以为这只是暂时的,迟早还会恢复龙身,纵横四海,可如今呢?始作俑者说此术无解,无解,难道他要被封印一辈子?永永远远的做一只秧鸡?
“此术既然无解,阿兄为何还要执意活捉龙王呢?”李桓迷惑的道。
“此术无解,只是说没有舒服的解法,并非绝对无解,唯有钻心之痛可解之。”李端道。
“何谓钻心之痛?”李桓问。
“桓儿,你可知乡间耕地的老牛?”李端道“虽然它比人类强壮很多倍,但为何乖乖的为人役使,日日在田间劳作?”
“因为农人用绳子穿透了它的鼻孔。”李桓道。
“没错,这个方法倒也不是不能用在龙王身上,即便强大如巨龙,也有他的弱点,那便是他的心脏,我让鬼方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