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陆流很少见萧楚仁这般,他上前问道:“谁在这里?”
萧楚仁视线始终盯着白砚之,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喉结滑动片刻,但他并未做答。
白砚之表演的是一套剑法,剑锋辗转,长发珠帘随着她的起落翻飞,甚是出尘。倒没有半分艳俗之气。
一舞作罢,台下早已掌声雷动,起哄声叫唤声一片。
不出意料,果真最后是她夺了魁。
一直站在那里,观看完整个表演的萧楚仁,眼神始终追随着白砚之,直到她退场,他勾了勾手,饶有兴致地对陆流说道:“去,让青梅把这位姑娘,带到我房间来。”
陆流撇撇嘴,当下明白他的意思。
刚刚展示完才艺的白砚之,回到屋内就四仰八叉地趴在了床上。
这一番表演虽简单,但她毕竟生平头一遭,穿成这副鬼样子表演,难免是紧张的厉害。
她挣扎着脱掉那层红纱,兰儿端着热水从外面进来了。
白砚之拖着懒懒的嗓子,侧过脸对兰儿说:“可终于表演完了,兰儿我好累。”
“恭祝小姐,喜得花魁。”兰儿喜滋滋替她揉着肩,有了这花魁之位,她家小姐应该以后就能少去陪酒了。
白砚之趴在那里,沮丧地叹口气道:“有什么好庆贺的,不过都是为了取悦男人。”
兰儿正要说什么,青梅推门进来了。
她来到白砚之身前,满脸堆笑,看着趴在那里的白砚之说道:“哎哟,青竹姑娘果然有本事,还真把这个花魁拿到了。”
白砚之对青梅有着些不屑和疏离的礼貌,不知她来有何事,只陪着笑道,“青妈妈怎么来了?”
“来恭喜你呀。”
白砚之拉起被她卷到背部的红纱,道,“谢谢青妈妈。”
青梅早都习惯了她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只依旧乐呵地道,“青竹姑娘还真是有魅力,刚当选花魁就有人花重金,只为见你一面。”
白砚之有些诧异,她没想到这么快,以为至少今晚可以放松休息一下。没曾想……
她有些不想去,就陪着笑脸问道:“青妈妈我能不去么,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青梅似乎早知道她会这么回答,一口就拒绝了:“当然不可以,这位可是本朝皇亲国戚,妈妈我可吃罪不起。”
“谁?”
青梅握着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春暖阁里,萧楚仁半倚在卧榻上,手里抓着一个小酒壶,无意识的摇摇晃晃。
眼眸半垂着,盯着那个小酒壶,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一阵,门吱呀一声开了,戴着纱珠,还没来得及换掉衣服的白砚之进来了。
门口与侧榻只见,搁着一道水晶帘子。
萧楚仁视线透过帘子,从酒壶移到门口的白砚之身上。这一道珠帘给彼此加了一层滤镜。
白砚之不知来人是谁,心里突突跳着,带着些疑惑,眼睛悄悄往里面看去。只看到一身玄色衣衫的人。
她一步步来到珠帘处行了一个女子礼,声音淡淡地叫了声:“公子。”
这熟悉的声音,果真是她!
萧楚仁未答,只是坐起身,手肘搁在腿膝上,微侧着身子,抬眼盯着珠帘外的人,“进来!”
得到指令,白砚之心跳的更厉害。她之前是新人,虽然也陪酒,但并未来过这边的雅间。密闭的空间,增加了些暧昧感,再加上青梅说的这人身份尊贵,她越发紧张。
只吞了吞口水,低垂着头道:“是。”
虽然她看不见对方,但是她知道,从进屋那一刻,珠帘后的那人视线,就一直绞在她身上。
因为她越近一步,越感觉周身寒毛微立。也许是屋子太安静,也许是那人的衣服太沉,总之,不过是几步,白砚之感觉自己紧张地冷汗都要出来了。
她记得,青梅在她出来的时候,多次嘱咐她,千万不能得罪这个人。
她一直小步往前挪,直到走到那人脚边,她才听到那人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砚之心里嘀咕,这屋子的榻边居然没有桌子。距离太近,她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木质香味。
清雅不是身份。
萧楚仁打量着一步之外,双手交握在腹前,明明紧张到手指尖都泛白,却依旧压着胆子,立在那里不敢抬头的白砚之。
只听她道,“青竹,奴名叫青竹。”
果真是新鲜,每次见面,她都有新的姿态。这女人到底是有多少副面孔?
红纱衬的她肤色雪白,裹胸处蔓延而上的两条细带子,看看搭在凸起的锁骨处。因她此时的紧张,起起伏伏。
瘦了,萧楚仁心想。
“把面纱摘下来,让本王看看。”
封闭的房间里,静的压抑。因他说话的声音冷冷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