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疯女人
佛已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Wency,麻烦你帮我个忙。”
意料之外,Wency非常热情,并没有因为他家破产了就对他爱搭不理。
周二上午九点半,他站在会所门口等Wency来接,他的潜在客户会在十点左右出现在球场。
十点零五分,魏医生穿着白色休闲服出现在球场。
许惟先前自己练了练,这会儿状态正好,算着时间挥动球杆,一杆就击上了果岭,姿势十分漂亮。
连跟在魏医生背后的球童都惊讶到了。
魏医生鼓两下掌,“年轻人,打得很好嘛!要不要一起来切磋一下?”
强者大多慕强,许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笑着回,“切磋不敢,就怕强中自有强中手。”
话题从切磋球技开始,没过一会儿,两人就相谈甚欢,许惟的高尔夫是职业选手教的,他的老师在业界非常有名,魏医生一听,更感兴趣,当下就交换了联系方式,并约下一次相聚的时间。
跟了一个月,许惟终于拿到了这个潜在大客户的联系方式。
两人分别后,许惟往出口走,但球场太大,他是走后门进来的,没有专属的球童接引,从他现在的位置走到门口,可能至少要花四十分钟。许惟没得选,反正他的工作也不用卡点打卡,慢慢走出去,就当锻炼身体了。
“许少!”
许惟扭头,喊他的人是WENCY,坐在球车上冲他挥手,额头上挂着亮晶晶的汗珠。
“许少,我送你出去。”
许惟为最初恶意揣度他而感到愧疚,他向着他走去。
“哟!这不是许少爷吗?”
许惟侧过头去,他曾经的死对头谢登坐在球车上,鼻梁上架着一副粗框大墨镜,穿一件白色POLO衫,胸前戴着一个闪亮的金佛牌,头发特意做过造型,正露着八颗大白牙冲他乐呢!
“谢登天,你肌肉都瘦没了,怎么?还相信那算命大师的话,改吃素来弥补你造下的孽啊?”许惟讥诮地扯扯嘴角。
他也记不清到底是哪个损人非在谢登名字后加个天了,圈里人都觉得加个天反而念着顺口,就很少有人再叫“谢登”了。
谢登天不知中了什么邪,去年开始信佛,家里供佛像,手上戴佛珠,胸前戴佛牌,这还不算,某位大师算出他今年运势走低,都是因为孽力回馈,他得持续吃两年素来弥补一身的罪孽。
谢登天这正主还没生气呢,他旁边的球童反倒先替他打抱不平了,讥讽Wency,“你怎么什么人都接,现在人家可给不起你小费。”
许惟看了他一眼。
他记得他,印象深刻,当初刚来会所工作时,做事笨手笨脚的,弄脏了钟二的衣服,钟二是出了名的暴躁霸王龙,直接一杆子挥了过去,这小子怕死,躲开了。钟二更来气,指着他骂“你再躲躲试试”,对于钟二来说,人命明码标价,没有钱买不来的东西,他在旁看球童害怕得发抖,动了恻隐之心,借口“别败兴致”拦下了那一杆。
许惟在心里骂: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早知道让钟二打死算了。
谢登在,Wency只敢在心里为许惟鸣不平,一句话没说。
许惟脸上没有丝毫愠色,反而好脾气地笑笑,“看来钟二是太久没来了,狗都能比人嚣张了。”
听到钟二的名讳,球童眼睛里现出惧色,对于那一日的遭遇,他现在都心有余悸。
谢登手往旁边一伸,把球童揽在怀里,“怕什么?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你去问问钟二现在还会给他面子吗?”
许惟见球童小鸟依人地靠在谢登怀里,“啧”了一声,抬眼看谢登,“你可真是不挑食。”
谢登当着他的面,在球童脸上亲了一口。
“滋味好得很,要不要我送给你尝尝?”
球童在他怀里哆嗦了一下。
“别!您老留着自己用,我现在可没钱养他。”
许惟仰着头给Wency打招呼,“我走路吧!当消食了。”
Wency知道他是害怕连累自己,犹豫了下,咬咬牙,“许少,你上来,我送你。”
许惟有些讶异,最后还是坐了上去。
毕竟这么大的太阳呢!
他们走后,谢登粗暴得把球童推开,掏出一张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手,擦完了又捏着手帕一个角在半空中挥了挥,仿佛在驱赶什么脏东西。
“谢少!”球童不安得唤了一声。
隔着墨镜,谢登不屑地扫他一眼,“对你的救命恩人你是说变脸就变脸啊!”
“谢少,我只是看不惯他拿你出气。”
谢登把手帕甩到他脸上,“我还需要你替我出头?真把自己当头蒜了。”
球童紧攥着那方手帕,压下眼里翻涌的屈辱。
“你以后不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