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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熵很少冷脸,就算天塌下来,也会一直笑,这种态度不常见。
朱依可思忖半晌,笑:“没办法,不能让整个剧组等我,于公于私,我也应该早点回去。”
游子熵怔了下,“于私?什么私?”
朱依可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响了,她走去稍远点的地方接电话。
一般家人朋友之间的通话,哪里需要如此回避。
游子熵望向朱依可那个几乎远到快缩成一个点的身影,即使离得这么远,也能瞧清她接电话时脸上露出笑容和神态,以及无意识的小动作。
游子熵怔了片刻,心里已经明白,于是收回视线,不再看她,把目光移向了远处的海面,默默地抽着烟。
海风拂过他的短发,周围是各种音乐声和吵闹声,以及海水的浪打声。
“又交男朋友了?”在她回来后,游子熵笑问:“还是,一直没和那个人真正分手?”
朱依可没说话,塞了颗话梅进嘴里,不得不感叹游子熵的敏锐。
“是这样没错,一直都是那个人。”她也直截了当。
游子熵眸子微微敛起,抽了口烟,淡笑:“他是谁?”
“现在还不想公开。”
“是吗,他的能量比我还大,确定会比我更可靠?”
朱依可笑了笑,“游总,我不想打击您,在感情上,你不能和他比。”
游子熵的眼神讳莫如深,沉默地望着海面,抽完一整支烟。
“回去吧。”游子熵扔掉烟蒂,转身走回车边。
当夜,他们便退房回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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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机场,游子熵让司机送她回去,他自己开车绝尘而去。
朱依可并不在意,因为家里还有别扭鬼要哄。
虽然谭靖跟她闹别扭,但朱依可已经告诉了他自己回来的时间,谭靖就算再生闷气,也会在家里等她。
果然。
朱依可打开大门,客厅的灯亮着。
她笑着,将箱子轻轻放到玄关处,合上门,轻手轻脚往里走,连鞋都没穿,就怕发出一点声音。
她们家谭先生正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侧脸弧度有些冷峻,深邃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跟他的人一样安静不动。
就连朱依可从背后搂住他脖子,吓他,他也风雨不动安如山。
淡淡地飘来一句:“回来了。”
这语气,这别扭鬼。
朱依可冲他的后脑勺耸了耸鼻尖,然后蹭了蹭,用几乎可以勒死他的力气环抱他的肩颈。
谭先生继续看报,“回来的挺早,还以为没个十天八天回不来。”
多少点带点怨气加阴阳怪气。
朱依可嘿嘿笑着,掐他的脖子和手臂,敢对她别扭,她当然要家法伺候,才不惯着他。
人家谭靖只觉得蜉蝣撼树,没有任何感觉,继续不咸不淡地说:“我爸知道咱两结婚的事了,对你挺满意,让我找个时间安排双方父母见面,吃个饭。”
“哦,听你的。”
“听我的?不是听你们游总的?”虽然在吃醋,语气却很平,仿佛家常一般自然,可见是个吃醋的惯犯。
朱依可在谭靖背后龇牙咧嘴做了几个鬼脸,然后将这次去洛杉矶之后的点点滴滴都交代清楚了,甚至连她和游子熵之间的对话,也全部交代了。
谭靖也才有了一丝反应,将报纸放到一旁。
“我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他,我有爱人,我们游总那个人,活得洒脱,不会为了感情纠缠,你放心好了。”
谭靖沉默不语,在他眼里,游子熵一直是个人物,但这话也没必要对朱依可说了,谁会说自己情敌的好话。
他揉了揉朱依可的头,“替你放好水了,快去洗澡,我去做饭。”
朱依可搂住他亲了两口,往楼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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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传》终于杀青了,杀青宴之后,朱依可回去公司。
她在门口碰见正要离开的高菲。
高菲最近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没以前那么针对了。
朱依可不知道的是,高菲在有一次跟踪她之后,得知了她背后的大金主竟然是谭靖,高菲被吓死了,更吓人的是,程力发现了跟踪的高菲,暗地里警告了高菲不准把朱依可和谭靖的关系说出去,但凡谁走漏了风声都会算在高菲头上。
高菲现在求神拜佛,生怕朱依可的事暴露。
就连游总,她也有意无意避开,唯恐管不住嘴,在游子熵的三言两语套路下全部说出来。
高菲将朱依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会儿,朱依可微微眯眼,往嘴里塞了颗话梅,做好干仗准备。
“菲姐,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