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你想让我给你殉葬？是这个意思吗？”

朋友有了，身世问题解决了，但是他们也不知道妖丹的去向，燧明仙府一时又回不去。

火火安慰瞿星晚，只要他不死，树心中的燧明之火就不灭，瞿星晚可以一直用它来淬炼维持性命。

瞿星晚敬谢不敏，为了活着，每次让火火剜心她如剔骨，还是死了算了。

“或者，你可以跟我去找一处灵力充沛之地，闭关修炼，等燧皇召你回去。”火火的提议挺好的。

但是心里已经有鬼的瞿星晚不准备答应。

“她不去。”瞿星晚还没开口，贺明炎替她拒绝了。

“为什么？每次用神火淬炼，她都疼得生不如死，远离尘世，闭关修炼，我再给她度修为，很好过很多。”火火不解。

“我、我，我在人间还有个爸爸，他神志不清，住在养老院，如果我走了，没人交钱，他就只能等死了，我不能做那么不负责的人”瞿星晚说。

火火点头，寻思片刻，从怀里掏出个小袋子，在里面翻翻找找。

“啊？那是传说中的芥子袋吗？空间？”同为妖，不羡慕是假的。

“嗯。”火火说着话，从里面又掏出一个袋子递过来，“这些是万年以来长在我附近的灵草灵芝，我闲来无事打发时间收集了很多，你父亲听起来像癔症，我记得有对症的……找到了，这个。”

灵草还如同刚摘采下来时一样，连上面的露珠都还在。

“你先收着，等我离开道观再问你要。”瞿星晚说道。

“来，张嘴。”火火又找出一颗开着小小白花的草塞进瞿星晚嘴里，“能缓解疼痛。你父亲的问题解决了。”

意思是可以去闭关了吧？真是一棵耿直的树啊。

“她的妖丹只是丢了，也许还没有被毁掉，找回来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这才是优先级任务。”贺明炎想了想，又忽悠火火，“况且，你久在山林，不知道人类世界讲究父母在不远游，要在跟前尽孝。”

“我是长在山林，但又不是文盲，你怎么不背下面一句‘游必有方’？”火火好看的脸上浮现了不满。

瞿星晚都开始给贺明炎找借口了，结果人家轻飘飘接了句：“因为我不会啊。”

这理由，瞿星晚差点脚滑摔下去。

霸总你不要面子的吗？

“不会就别瞎劝了，让小鸟自己做决定，她也不是个孩子了。”火火说道，他语气严肃起来，就不像十六七岁的少年了，隐隐有一种压迫感，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修为高产生的“威压”吧。

“我还不能去。”

“小鸟，你不要被人类迷惑，他们惯会骗人。”

为了说服瞿星晚，火火一番操作，他就像个播放器一样开始播放各种人的声音，从古到今的语言都有，又哭又笑，大概都是被人骗的意思。

“总有人跑到我身边疯疯傻傻说这些，我就记下来了。”

那些跑到深山老林找个真·树洞的人大概做梦也没想到，他们想隐藏起来的秘密被大喇喇录下来，还时隔千年百年的放给后人听。

“贺明炎不是那种人，真的，你看他还——”

“我救了她的命还帮她掩饰身份，她应该也要给我养老送终，所以，我不同意。”贺明炎说道。

意思是让她跟你走除非我死了。

火火笑了，非常自信的：“哦，这样，那还好，三十五年，不长。”

行吧，在一万多岁的树面前，三五十年就是弹指一挥间。

“火火不是咒你。”

“知道，只是来自无尽寿命的嫌弃和轻视。”

偏火火还跟了句：“我又没说错。”

这和渣男“你要非这样想我也没办法”简直异曲同工。

瞿星晚觉得再说下去可能气氛要紧张起来，于是赶紧再次表达自己暂时不能去闭关的态度，催着贺明炎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瞿星晚察觉到了贺明炎的不开心。

平时贺明炎也不是多活跃的人，可今天格外沉默，她把刚才的事复盘了一下，自己还是跟他站在同一立场的，那刺激他的就只有火火的话了。

瞿星晚迈着小八字步凑过去：“现在科技进步那么快，也许很快就能长生了呢，你要是能研究出只能妖丹，也可能改造出一颗适合人类的。”

贺明炎伸手就戳了她脑壳一下：“想什么呢，我看起来像怕死的人吗？”

“那你为啥情绪忽然低落了？”

贺明炎一下下摸着她的头：“我死后，你就会离开，然后，就像遗忘小贺一样彻底把我忘了，也许过个百十年，你哪天做了个梦才会想起我，像个陌生人一样。”

“可能不会那么快忘。”瞿星晚小声反驳了一句。

因为在梦里，我对小贺没有暗恋，没有那么多喜欢，所以才遗忘那么快吧？

“那你会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