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
秦晚和时渊的恋情曝光之后,结婚的一应事宜就都排上了日程。
秦挚和宋岚对此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这倒是让秦晚有些意外,她原本还担心他们觉得太仓促了。
决定婚期、宴请宾客、确定婚礼策划方案……这些繁琐的事情都是时渊在忙,她只负责试妆、试首饰、试婚纱。
她有提出要帮忙,但被时总一票否决了。
他说:“我忙婚礼,你忙婚房,很公平。”
看似他“大权独揽”,实际上每一项敲定结果前他都会来问她的意见。
像是——
“婚期暂定在5月21日,你时间上方便吗?”
“这是我和秦叔叔商量后拟邀的宾客名单,你看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朋友?”
“这个婚礼策划案,还喜欢吗?”
那时秦晚就在想,如果这场婚姻是真的,那时渊婚后一定会是一位好丈夫。
因为他原本就是一个极好的人。
初见时疏离淡漠,熟悉之后却是难言的温和。像河面上结着的薄薄的一层冰,春风一吹,便柔柔地化开了。
不知道他和他喜欢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分开,她觉得有些可惜。
还有些好奇。
不知道时渊喜欢的是个怎样的女孩子。
秦晚以前一直觉得,时渊是一个很难动心的人,因为从她认识他开始,就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子特别上过心。
当然了,男孩子也一样。
他无论对谁似乎都是那个样子,温和有礼,却不冷不热,会施以援手,但从不亲近。
所以,她有点想象不出他很用力地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适合她的“淡淡的喜欢”,似乎也比较适合他。
从纷杂的思绪中抽身而出,秦晚看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估计时渊也要到了,便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办公室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个年轻男人。
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格纹大衣,枪灰色的衬衫搭配一件纯黑的高领毛衣。棕色微卷的发扫在额前,衬着冷白的肤色更加如瓷一般,连唇色都是艳的。
那是一张顶惑人的脸。
只要别开口。
“呦,盆盆,结婚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哥哥,还是不是大哥的小宝贝了?”一说话,街溜子的气质暴露无遗。
秦晚抿了下唇,眼神像小刀子似的朝他飞了过去。
她装作没听到他的那声“盆盆”,问:“你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靳炎走到她办公桌前站定,忽然伸手在她脸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当然是来兴师问罪的了。”
秦晚身体往后仰,躲开了他的魔爪。
靳炎收回手,迤迤然地躺到沙发上,一只手枕在脑后,长腿交叠,脚踝搭在沙发扶手上,右脚慢悠悠地摆动,一下一下地叩着左脚的鞋尖。
“你真和那臭小子分手了?”
“嗯。”
“这是哥哥这么多天以来听到的最值得开心的消息了。”
“……”看出来了,他都快笑出声了。
秦晚和靳炎是几年前在酒吧里认识的,他本职工作是一名调香师,副业是酒吧老板。
第一次介绍他和楚朝认识,他们就彼此看对方不顺眼。
之后她每次和他见面,他必问的一个问题就是:“还没分手啊?”
就连他过生日许愿都不忘念叨让她和楚朝分手。
如今他的愿望成真了。
靳炎:“不过话说回来啊,你跟时渊又是怎么勾搭上的?”
秦晚:“……”不会聊天其实可以不聊的。
她假笑了一下,说:“没事的话,还请你出门右转上电梯,谢谢。”
“啧,好个没良心的丫头,白惦记你了。”他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小瓶香水,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亏我还推了美女的邀约,大老远的给你送来。”
“新香型?”
他颇为得意地挑了下眉头,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秦晚不客气地接过:“谢啦,晚点我回去试一下。”
靳炎立刻捕捉到了重点:“要出去?”
“嗯。”
“去哪儿,送你啊?”
“不用了,时渊过来接我。”
“那正好,叫上他一起喝酒去。”这大喜的日子可不得庆祝一下。
“今天还是算了吧,没有时间。”
靳炎扬眉:“忙什么?”
秦晚将香水放进背包里,一边往外走,一边朝他晃了晃自己左手空荡荡的无名指,说:“去挑婚戒。”
靳炎认命地起身,双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跟在她身后吊儿郎当地往外走:“要不要哥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