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整旗鼓
那样孩子便有了名分,不怕旁人闲言碎语的怀疑。
魏浅禾思虑万千,头晕脑胀。
一切想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却是千丝万缕的艰难,其间有各种关隘要协调把控,必须全部思虑周全才能开始实行。
但万中有一,首当其冲的是赶紧睡觉,孕育上种子,毕竟这是一切的基石,其余的都可慢慢思量,处理解决。
这计划的第一步便栽了跟头,始终进行不下去,可如何是好。
正在愁绪万千之时,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顾沧恒回来了。
魏浅禾立马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她可不能让他发现自己还醒着,万一他找她说话怎么办,他一说话,她就不由自主想起那夜的场景来,羞耻,要命。
顾沧恒简单收拾了一番,轻手轻脚的躺下,直至屋中再次陷入沉寂,魏浅禾才敢悄悄扭头,看向顾沧恒躺着的方向。
她在黑暗中已待过好一段时间,是以借助窗边的月光,她一下便能看清顾沧恒的身体轮廓。
修长挺拔的身形,躺在地铺上,好大一坨啊。
他恐怕长这么大,第一次睡这么硬的地铺吧,啊,不对,他流放时就陪她睡过硬硬的泥土地了,那时连这层薄薄的床褥都没有,潮湿、阴冷,他这种贵气脾性,怎么受得了的。
魏浅禾心中柔软,嘴角泛起细密的甜意。
正是心思放松之际,眼光不由自主向下,又飘到从前不曾注意过的地方。
男子的身体真是神奇啊,为何会有那样可怕的变化,这便是男女之间的不同吗?她身为医者,竟是从没细究过。
可是,不知他到底行不行啊,孩子必须得好几次才能怀上啊。
魏浅禾自认为扭头的动作已经很小心,却还是逃不过习武之人的灵敏听觉。
顾沧恒没有第一时间拆穿她,只是也静静等着,看她能盯到什么时候,直到浑身一震寒颤扫过,他下意识感觉她盯着自己的心机不纯,脱口而出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哪有,你在说什么糊话呢?”魏浅禾被说中心事,惊慌失措,仿佛偷腥被抓住的猫咪,下意识亮出利爪威吓反驳。
“谁能对你有图谋啊!我才对你没想法呢!”
魏浅禾说完就后悔了,她简直蠢透了,不打自招,丢人现眼。
强行挽尊般冲顾沧恒的方向冷哼了一声,魏浅禾动作夸张地翻身向里,背对着他,再不愿面对。
顾沧恒嘴角翘起,露出一丝莫名笑意,尔后收起,也翻身向另一侧,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魏浅禾心中不快,生起闷气来。
二人背对着背,仿佛相隔千里,却不知,心,早已自发地靠在一处。
隔日入夜,魏浅禾再一次等在屋中。
她趴在门缝处,紧张盯着屋外动静,直到顾沧恒的脚步如约出现在外面。
飞速跑回床铺坐好,魏浅禾背着着门边方向,扯下半边衣衫,露出光/裸香肩。
直到来人推开房门的一刻,如愿惊见乍露天光。
女郎面容羞窘惊恼,伴随着娇喝:“你做什么门都不敲一下。”
比她还要慌乱的男子着急辩解:“灯都熄了,我以为你同往日一般睡下了,不曾想到你还在更衣,抱歉。”
辩解过后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应该转身避开,便又无措转身背对,甚至想要逃开。
她故意设计,手段拙劣,他青涩入计,毫无招架之力。
魏浅禾怕他就此离开,再着急娇喝一声:“你回来!”
顾沧恒果然顿足,魏浅禾恼道:“已经穿好了,不用走,睡觉吧。”
关门的声音,接着是慢慢踱回来铺地铺的声音。
魏浅禾躺着,闷声闷气解释道:“脱衣服当然熄着灯啊,这样的纸扇窗户,点着灯岂不是从外头看得一清二楚,你有没有常识?”
顾沧恒躺着,拘谨万分回答道:“我们男子向来没有这些讲究,从前是不知,以后知道了。”
二人一时不言,寂静的屋中,落针可闻。
这便是魏浅禾改变计划后的第一步,主动勾引,引他遐思。
柔和的月光下,少女衣衫披散,香肩半露,惊慌失措的遮掩,量他也忘不了如此场景。
魏浅禾恶狠狠得想:今夜就给我去梦,照着这个旖旎无邪的场景独自绮思!要你求而不得,梦中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