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灵阵(一)
口受袭,摔倒在地,抬起头目光狠厉:“凌清秋!”
“伏治,把她关起来,好好审。”
“是,将军。”
伏治一把提起老妇人,快步离开:“老太婆,废话真多。”
司空长云看着凌清秋,自己刚才还以为他是故意为难父亲,现下竟然是自己错怪了他。
“对不起凌将军,是长云识人不清。”他向凌清秋躬身道歉。
“南城王一心爱民,百姓也真心拥戴。此妇人潜伏在此千年,你们早就当她当成朝州百姓,难免不识。”
“是我的错,我一开始就错了啊……”
司空逸明在椅子上缓缓醒来。他睁开眼,沉痛道出当年初遇隐天门之事。
“当年南都水患横行,整个南城都深受其害,其中朝州城更是饱受其苦。一年辛劳,一场大水,便没了粮食,淹了家当,毁了房子。我司空家承袭了高等神族之力,我又是南城主,得百姓信任,所以我想为他们谋一条生路。”
司空逸明回想当年艰难,不觉涌出心中凄苦。
“我带着族人找了各种方法。我们想改道河水,可是南城水路太多,朝州低洼,改了一条,还有另一条,雨季以来,大水还是会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也想过迁城。可朝州百姓在此住了多年。他们一捧土,一块石的搭建了诺大的城,谁也不愿背井离乡。
思来想去,我决定筑坝。在朝州城外的河路上,修出高高的水坝,这样雨季便可拦住汹涌的大水。只是一般的土坝石坝,都不成。要想建一座能挡住大水的坝,得靠神力。”
躺在榻上的司空凌云,闭上了眼睛,后来的事情,他便知晓了。
他微微侧身,替父亲说了下去。
“父亲召集了南都所有高等神族,他们平日对父亲十分尊敬,可真的让他们一起筑坝。便找了各种借口,推脱婉拒……于是父亲便带着我,一家家的叩门,一家家的去说。”
司空逸明双手捂住脸,听着司空凌云回忆。若不是他执意筑坝,长子又怎会在这么小的年纪,就看尽了别人白眼。
“说了一个月,筑坝当日,却只有庾家老爷子带着族人来了。”
司空逸明长叹一声,接着道:“我们两家带着族人,修坝整年。眼看雨季又来了,大水一点点的升了起来,我整日提心吊胆。那晚大水过坝了,我连夜去可朝河,就在大水要跃坝而下的时候,河畔出现了一个男人。他是一个神族,自称来自隐天门。”
司空逸明还记得,那晚雷雨交加,那男人带着黑色的帽兜,看不清他的脸。
“他说我是移山的愚公,这坝虽挡不住大水,却感动了隐天门的长老们。他们一起凝了神力,来帮我筑坝。条件就是,要我这一身神骨做基石。”
躺在榻上的司空凌云,和服侍在司空逸明身边的司空长风,都愣住了。
他们一直以为,父亲这一身神骨,是因为在修筑合心坝时,消耗过多,却不想竟然是被人,生生抽去了。
司空逸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好像那漫长的岁月过往,挤压着他体内的空气,让他不得呼吸。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晓了。我失一身神骨,大坝挡住了那晚的大水,朝州城保住了。南都各神族眼见于此,纷纷前来助我。众人合力加固了大坝,起名合心坝。”
“你可知这隐天门是何人?”
司空逸明摇头,“那人所用术法,是上古神族之法。我当时以为他是遗存的隐世神族,从未想过他会在朝河底,布下弑灵阵,贻害我朝州百姓……”
经此一事,司空逸明极为虚弱,缓了片刻,才有了些力气。
他撑起身,对着凌清秋行大礼。
“凌将军,此前我一直瞒下此事,是因我曾向当时助我之人发誓,不会说出隐天门的存在。我只当他是朝州城的恩人,才至今守口如瓶。此事因我起,我延误了将军时机,日后北阳王无论治我何罪,我司空逸明都愿承担。可如今,”他顿了顿,“将军可否救下我朝州城百姓?”
“城主就是不说,这弑灵阵我也会破。”
凌清秋扶起司空逸明,“可我还有一事,需要向司空城主请教。”
“将军请说。”
司空逸明见凌清秋并未责怪与他,而是愿和他探讨,自当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