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皮榻
牧孝德因为受了风寒,半路上便在寒冷的风中昏迷过去,到达部落营地时,牧孝德的身体摸上去如同冰雕一般僵硬。
女子派人将牧孝德抬入帐篷里,放在兽皮榻上,还吩咐随从找来大夫。牧禾忧心忡忡地注视着昏迷的牧孝德,守在跟前寸步不离,女子留意到她的焦虑,微笑着安慰道:“不必担心,你家大人不会有事,我们已经请了大夫来给他治疗,不如你先随我去换几件干净的衣服,也方便大夫诊治。”
牧禾点点头,随女子走出帐篷,独自进到一个帐篷内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又跟着女子走向另一个帐篷,一路上,牧禾发现与之前的营地相比,这个营地更为庞大豪华,眼前即将进入的帐篷更是由上等兽皮制成,外部饰以金银珠宝,每一个支架上都雕刻着匈奴特色的图腾,蓬顶上还悬挂着鹰羽,威严而庄重,帐篷周围设有士兵,显然是重要场所。
牧禾跟着女子走进帐蓬,一名壮年男子正端坐于中央,身姿挺拔如一柱擎天,他头戴着羽毛冠,面容凛然,轮廓分明,浓眉深目,鼻梁高挺,乌黑浓密的卷发披散在身上,飘逸间透露着一股野性的英勇。
女子缓缓走到他的身前,姿态谦和优美,双手交叠,手心朝向心脏行礼道:“尔云给大单于问安,我们已将使者救回,牧大人因病昏迷正在诊治,并无大碍。”
男子将目光悠悠地投向牧禾道:“你是?”
牧禾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口,她意识到眼前这位男子便是牧老爹口中的大单于,乃是统治所有匈奴部落的首领克什拉勒,而前去救他们的这位女子便是拉契拉尔的独女、大单于的妻子拉契尔云,可她虽然知道了两人的身份,但却不敢冒然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特意压低嗓门粗声道:“禀大单于,小人是牧大人的随行书童。”
克什拉勒上下打量着牧禾,目光如猎鹰一般锐利,他注视着牧禾娇小的身体,白皙的皮肤,俊秀的面孔,尽管男子装束,却敏锐地察觉到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他瞟了一眼牧禾裸露的手腕,上前几步就一把拉起她的胳膊,保持着淡然的表情霸气道:“等会让大夫也给他涂些药膏!”
拉契尔云迅速低头查看,就连牧禾自己也没发现手腕上的淤青血痕,她迅速将手抽回,将袖口向下拽了拽道:“小事!过几天就好了!”
克什拉勒嘴角抽动了一下,朝着拉契尔云展开了臂弯,瞬间,拉契尔云便像小鸟归巢一般投入他的怀抱,含情脉脉地搂着他的腰望着他,相比救人时的英勇机敏,此时的拉契尔云却有了女人无比的娇羞妩媚。
克什拉勒脸上呈现十分满足的表情,不慌不忙道:“你们还要感谢我的爱妻救你们回来,不然过不了几天,你们不是被饿死就要被冻死!”
牧禾低着头拱手谢礼:“小人眼拙,没认出阏氏,感谢阏氏救大人与小人于水火!”
拉契尔云轻快地笑笑道:“那里的营地我熟悉,若是换成别的地方,怕是我有三头六臂也无法让你们脱险!”
克什拉勒沉默了一会,笑着道:“听说栾老将军派人去接应你们,怎么还是让人把你们掠了去?”
牧禾从克什拉勒的口吻种感受到一股揶揄,她觉得匈奴人打骨子里看不上中原人,或是耻笑他们胆小怕事,亦或是嫌弃他们反应迟钝,她虽然知道两种文化之间巨大的差异,也知道明明是人家救了他们,可她的心里就是不爽,于是便振振有词道:“契胡部落向来行踪诡秘,诡计多端,再说冬日里荒郊野外骑马驱车又不是我们的强项,这才被他们提前了一步!”
克什拉勒大声笑起来:“爱妻!这小子说你们部落的坏话!”
拉契尔云并未生气,似是撒娇道:“小兄弟,你和你家大人应该是感谢我的,对吧?”
牧禾速速道:“小人绝无半点儿不尊重阏氏的意思,小人只是…”
拉契尔云拨弄着秀发娇羞道:“其实小兄弟说得也不无道理,契胡部落虽然诡计多端,但尔云的心思全都给了单于…”
克什拉勒注视着拉契尔云,她的脸颊粉红,双眼如水,目光略带闪躲,却有无法掩饰的微妙愉悦,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像是一朵花蕾的绽放,引诱着他去探寻更深层的欢愉,一刹那,克什拉勒的欲望之火被勾起,只见他一把搂住拉契尔云,朝着她的脸蛋儿猛亲了两口。
牧禾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道匈奴人果然豪放,行亲热之事也毫不掩饰,可她实在没眼看,脸顿时红了起来,叽叽咕咕道:“若是没有其它吩咐,小人…先去涂抹药膏!”
克什拉勒的嘴唇开始在拉切尔云的脖颈间游走,眯着眼睛不做声。牧禾只好识相地起身,悄悄从帐篷里退出来。
推开帐帘,一股冷风迎面而来,刺骨的寒意让牧禾的皮肤仿佛被冻住一般,她深吸了一口冷索索的空气,竟感到无比清新。远处的风吹过一阵沙沙声,风中还传来淡淡的青草香,空气中时时弥漫着清新而纯净的气息。她抬头望去,此时的天空犹如一块蓝色的绸缎,被洁白无暇的云朵点缀着,它们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