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朝阳初升，卧室渐渐由暗转明。

离起床时间还有一会，你往被窝里钻了钻，忽然感受到附近有呼吸声，维持着礼貌的距离。

勉强眯起眼缝，只见一位男子坐在床边，他的面容不甚清晰，唯独一头发色润泽似白银。

“哥哥，再让我睡一会嘛……”

你伸直胳膊，指尖搭住他的膝盖，呢喃道。

男人没吭声，你打了个哈欠返回睡乡，度过了一个安详又温馨的清晨……个锤子啦！

说完话的下一秒你就清醒了！

如同半夜想起黑历史一样，你瞬间记起了此地此景，这是几十年后的千手，你没有睡在自己家，而是在佛间家。

撒娇对象也不是哥哥，是佛间二十多岁的好大儿！

猛地睁开眼睛，你嘎吱作响地转过头，顺着手臂看去——

紧绷的大腿肌肉，僵硬的肩膀，扉间的眼底空旷如原野。

这片原野仿佛被宇智波的火遁轮番轰炸，清风吹过，连渣都不剩。

他平静地看着你，你平静地看着他，两两对望相顾无言。

你：……

扉间：……

权衡了片刻，你沉默地收回手，在被面上擦了擦。

扉间呼吸一窒，凌乱了几分。

脚趾扣了一下地，硬着头皮起身，你深呼吸道：“早上好，扉间。”

“……早上好。”扉间终于有了响应，在清早的震撼中重新启动，递给你一套衣物。

“家中没有合适的着物，这是我借来的，明天我再命人制新衣。”

“谢谢，麻烦你了。”

你看着他匆忙离去，背影透出些狼狈……再低头看和服，尺寸偏大，清理的倒很干净。迅速更换完毕，你推开卧室门左右打量了一番，确认没有异样才踏出脚。

扉间心生疑惑，“母……雅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走吧。”

难道昨晚是佛间显灵，附在木雕上不放你走？

你有确凿证据，但你不敢说。

走廊传来饭菜香味，厨房的桌上摆满了食物，味噌汤，烤鱼，拌杂菜还有米饭。你肚子叫了一声，快步跑到柱间的右手边，合掌念句我开动了，在他的招呼下拿起筷子。

柱间笑吟吟地给你塞了碗味噌汤，“雅修，尝尝这个，我放了点秘密调味料，你一定喜欢。”

迫不及待地喝下一口，你含在嘴里细细品尝，慢条斯理地咀嚼。

嗯，该说蘑菇的味道太强烈，还是该说秘密调味料根本没藏住，亦或者说这碗味噌汤除了豆腐全是蘑菇呢……

顺带一提，你最讨厌的食物就是蘑菇。

吞咽变得极其困难，柱间眼睛亮闪闪地凑在一旁，你对这个大号长发版千手佛间说不出实话。

“有那么好吃吗？”盯着你眼角的泪光，柱间狐疑地喝了一口，“唔，很正常啊，因为是我亲手做的料理，才会如此感动么……”

隔壁的扉间给你倒了一杯水，你一饮而尽，扉间趁机端走味增汤，在你面前摆了一盘烤鱼。

“扉间，太狡猾了！都是早起去采集的食材，凭什么你的鱼——”

桌下响起沉闷的撞击声，柱间表情顷刻扭曲。

他颤巍巍地揉着脚踝，额头流下豆大的冷汗。扉间无视了兄长的幽怨，恍若无事发生地对你介绍：“这是山后小溪的鱼，味道与多年前相比应该没有太大变化。”

夹了一缕鱼肉品尝，果然美味依旧。

见你没有抵触，扉间喝了一口味增汤，继续享用早饭，只有柱间在试图给你安利蘑菇汤。

“你们的餐食真丰盛啊，”待填饱了肚子，你不由得发出感慨，“看样子以后的千手一族很富裕，每天都能吃到时令果蔬呢。”

“也不是每天，我们平日吃得朴素，今天是雅修在，扉间才同意打开仓库——”

话到半截，柱间再次闭上了嘴巴，消沉地握住另一侧遭殃的脚踝。你懵懂地看向扉间，扉间正直无邪地解释：“桌下有虫子，别担心，我已经把它们驱除了。”

柱间：……

碗具是你们一齐洗的，柱间洗碗，你洗筷子和碟子，扉间负责放水遁……不是，扉间负责清除垃圾。

两个壮硕男人默契地执行着分工，他们的面容与亲人相似，气质却大相径庭。

……怎么说呢，像是夹在佛间和哥哥中间，气氛和睦到有点怪。

“好了，在交换信息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围坐在客厅里，柱间对聚精会神的你表示稍等一下，“和雅修没有关系，只是我们家……家里的定例罢了，雅修就在一边坐着看吧。”

扉间的语气也认真了些，“如果你不想了解，我可以设下结界，你不会听见我们说了什么。”

保密性严格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