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
来自另一个世界,这是月吟昔最大的秘密,也是她对牧临琛的最后一个秘密。可牧临琛对这个秘密并不震惊,好像是早有预测一样。
月吟昔在牧临琛面前已经接近透明,可牧临琛却从来没有言明过自己是谁,她所知道的只有名字和龙,最多还有他父亲和他父亲的一点往事。
碎玦虽然是只山头龙,对牧寒却是有所了解,因为牧寒是大陆上第二位沂古忘川连接者,曾任倚龙城城主。
诡森内部的旅所比外面的小了不止一点点,大概因为没什么人打扫清理,显得有些破败,门口处的墙甚至有一个破洞,碎石头还孤零零地堆在旁边,还结了网。
牧临琛皱眉,不自觉摩挲手指,隐隐有些不安。
旅所虽然破旧了一些,好歹还剩了点柴火。可惜两个人都没有可以生火的龙,月小姐抿着嘴四处找了一会儿,最后选择屈尊降贵自力更生试一下钻木取火,也就是蹲在地上转木头。
这还是牧公子实在看不下去,怕真的笑出声来月吟昔会恼羞成怒,大发慈悲从储物袋里摸出了一对打火石递给月吟昔。
钻木取火半天都没有成功的月吟昔:“……”
夜色渐浓,月吟昔离开好不容易生起的火堆,坐到了门口去。
她单方面决定用她的态度教牧临琛怎么做个人。绝对没有私人情绪,她,只,是,心,血,来,潮,要,教,牧,临,琛,做,人。
拿打火石打出火之后就被瞪了一眼无视掉的牧公子无辜地摸摸鼻子,想着反正也睡不着,干脆走到了月吟昔旁边坐下。
牧临琛小时候见过月吟昔,虽然他那时候小根本记不住,但他的确是因为有一段时间跟月吟昔形影不离大人们才发现他们俩的共生石相连接。等长大一点,隐约明白‘共情’后,他也主动找母亲追问过,那会儿知道自己可能有一个命定的宿敌之后就一直蠢蠢欲动想打一架,结果母亲只是摸摸他的头,脸上是他那时候读不懂的情绪,她说“如果吟昔还活着,那大概会在很远的地方吧,琛儿找不到的,妈妈也找不到。”
再后来他懂了那种情绪里的哀伤,也逐渐掌握了一些共情的规律,却是不敢跟母亲过问了。
那天初见,是他在回倚龙城的路上,烛肆突然说感受到了他的共情对象,他愣神之际,恂斐直接调了头。
他原以为,月吟昔是被藏在那山上十三年,待契龙后再让她返回月家。他最开始帮她,一部分是因为月吟昔的话让他想到了妹妹沐璃韵,一部分也是私心想让她这个当事人帮忙查明真相。
但如果母亲说的远,是连时间都无法计量的呢?
“没有什么想问的?”牧临琛轻笑。
月吟昔翻了个白眼:“问了你答吗?”
“嗯……”牧临琛故作犹豫。
“不回答问个鬼啊,浪费口水,滚滚滚。”
“哈哈哈哈,”牧临琛大笑,“月小姐问,牧某人知无不言。”
“哦?”月吟昔半信半疑地挑眉,“此话当真?”
牧临琛点头:“嗯。”
“那先还债吧,本小姐先前还有一个预订呢。”
“嗯?”牧临琛想了一下,想起之前自己说有机会要向月吟昔坦白身份,不由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也行吧。”
牧临琛的中指轻轻往里卷了一下,手腕处泛起红光,抬眼刚要开口,表情却突然顿住。
“怎么?想抵l……”月吟昔的赖字变了调,因为牧临琛突然朝她扑去,两个人直直倒在旅所的台阶上。
而牧临琛背上不过几毫米处,一道幽蓝色的火焰飞速穿过,重重砸到墙上。
墙面出现大片裂纹,几欲坍塌,二人却无暇顾及,同时看向了火焰来处。
旅所外边,暗处泛起幽光,一只浑身布满幽蓝色暗纹的、熊似的地诡缓缓现身。
“恂斐/碎玦,龙武!”
牧临琛单手一撑,就地翻了一圈就马上龙武起身,战斗经验还算丰富的月吟昔也顾不上那一瞬间的脸红心跳,马上起身龙武。
地诡靠近,借着已经开始明明灭灭的灯光和身后的火堆看清形式的两个人都不禁捏了把汗。
除了那只身有暗纹的高阶地诡外,还有十几快二十只地诡,看着几乎都是中阶。
“牧临琛,说实话,你能打得过吗?”月吟昔咽了口口水。
“如果它们分开上的话,可以。”牧临琛很认真。
“吼——”那只高阶地诡大吼一声,最后面的几只低阶地诡即刻窜出,饿狼扑食般朝着月吟昔而去,牧临琛也不藏着掖着,双手结印,菱晶直接变成血月,都不用月吟昔出手,那几只奔跑中的低阶地诡就原地裂开了。
月吟昔略一挑眉,果然看见对面的蠢蠢欲动的中阶地诡顿了一下。
牧临琛是在玩心理战,如果对面是人的话,看到牧临琛的实力,说不定真会考虑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