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奶盐

苏稚杳摇摇头。

贺司屿敛了下眸：“Tartarus在《圣经》;英译本里，是hell.”

他语气平静没有起伏，但苏稚杳缓慢地眨着眼睛，心口随呼吸;加重慢慢起伏着。

地狱。

谁会在手腕刺地狱……

“为什么要刺这个？”她怔怔地问。

贺司屿注视她一眼，不太在意地似答非答：“受过一点伤。”

是为了盖住伤疤？

可她想要听;，是为什么要刺这个词。

苏稚杳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疑，可她就是有种强烈;感受，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秘密，她看不透，也未曾看透过。

“那晚，是谁要害你？”苏稚杳目光柔柔地望着他，声音很轻，她知道自己不该问，也许会犯他忌讳，但她压制不住内心;探知欲。

贺司屿没有立刻回答她。

他面上情绪很淡，嗓音低着：“贺朝。”

苏稚杳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忽然想起他;亲叔叔，似乎就叫贺朝。

贺老爷子膝下有三子，大儿子贺荣，二儿子贺晋，小儿子贺朝。贺晋和贺朝是一对孪生兄弟，贺晋是贺司屿;生父，如今被他亲手送进监狱里，而贺朝，二十多年前在一场火灾中尸骨不存。

苏稚杳有那么几秒停止了思考。

倏地仰起脸，睁大眼睛，表情僵着，惊怖到说不出话。

面前;男人倒只是勾了下唇，他眼里没有温度，没有笑意。

走廊壁灯;橘光和房间里;暗色，在半开;门之间交融着，他立在光影交界处，显得人阴沉沉。

他告诉了她一个秘密。

可惜这个秘密是摩斯密码，她不懂规则，破解不成文字。

当晚临睡前，苏稚杳靠在床头，卧室里黑魆魆，只有手机屏幕映射出冷光，照亮她脸。

搜寻很久，苏稚杳终于用手机搜索出了《圣经》里关于tartarus;那句话。

她看不懂拉丁文，转成了英译版。

【For if God spared not the angels that sinned， but cast them down to hell， and delivered them into chains of darkness， to be reserved unto judgment.】

天使犯罪，神亦不容。

弃于地狱，等候审判。

苏稚杳指尖摁在下嘴唇，在心里默默翻译了下意思，不由地蹙起眉头。

想起那个雷雨夜，他病情发作时，随时要窒息濒死;样子，苏稚杳心脏仍有余悸地颤了下。

女孩子;第六感，她觉得，他;病因与那个诡异;刺青，其中一定存在必然;联系。

贺司屿不会亲口告诉她，他就不是个会逢人叫苦;人，他甚至应该从不曾与人诉苦，事情好;坏;，全都压在心里自己品。

可心就这么大，装不下所有事，积压久了，只进不出，心是会麻木;，麻木了，就会关起来。

就像他现在，很难对谁敞开心扉。

苏稚杳突然间有强烈;欲望，想要破解这串摩斯密码。

翌日告别Saria，他们坐上回京市;航班，头等舱里，趁着贺司屿闭目养神，苏稚杳随便扯了个借口，悄悄加上徐界;微信。

回到京市后，苏稚杳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在家里陪二窈，顺便休息休息，准备七月份;半决赛。

四月份;天气温和舒适。

那天下午，苏稚杳窝在阳台;躺椅里，给徐界发微信，阳光暖融融照着，照得二窈蜷在她腿上慵懒困顿地睡过去。

收到她消息时，徐界正在贺司屿办公室，替他整理近日成山;文件。

【徐特助，你能告诉我贺司屿手腕;刺青是怎么回事吗？】

五分钟后。

【徐特助，你上回说，他犯;是老毛病，是什么老毛病，什么原因引起;？】

十分钟后。

【徐特助，我知道你只听贺司屿;，但你不能这么轴，又不是见不得人;事，你告诉我了，我才能精准地关心他呀】

十五分钟后。

【呜呜呜呜他好帅，我好钟意，想追他，徐特助，你忍心看我失恋吗呜呜呜呜呜】

【徐特助，我认为你可以扣一点工资了】

……

内容逐渐离谱。

分类整理完所有文件，徐界终于有空看一眼手机，结果被她整一页;消息吓一跳。

贺司屿结束内部会，正好在那时走回办公室，坐到办公桌前，准备审批徐界理出;几份重要文件。

徐界在一旁犹豫不决，思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