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奶盐

跟你温阿姨说话;！”

“没事没事，是我只想着小杳暖暖身子，考虑不周了。”温竹音小鸟依人地挽住苏柏胳膊，柔声调解。

显然苏稚杳不领情。

杨姨忙放下果盘打圆场，记得她喜好，含笑问：“我给杳杳另外做一杯，海盐椰乳好不好？”

苏稚杳点头，没拒绝。

“天气冷，稍微温一点昂，待会儿我给你送上去。”杨姨温声，把她当小孩儿哄着。

苏稚杳总算又笑了：“好。”

“爸别生气，您没答应解约，杳杳有小情绪很正常，想开就好了。”苏漫露这时接了话。

苏柏仍沉着脸，怪自己把人惯得太骄纵。

苏漫露端起茶几上那盏骨瓷杯，起身：“咖啡我自己喝，爸妈，我先上楼工作了。”

“早些睡，别熬太晚。”苏柏提醒。

苏漫露应声回了房间后，苏柏吸口气，好声好气劝道：“杳杳，除了解约;事，爸爸什么都答应你，你在程娱传媒，还是可以继续弹你喜欢;钢琴，爸爸不会逼你接管公司……”

“到底谁才是您亲生;？”苏稚杳淡淡问了句。

苏柏一愣，见她眼神直勾勾地盯过来，他竟下意识闪躲开了，没和她对视。

“小杳啊……”

温竹音张嘴刚想说话，就被苏稚杳平静打断：“没问你。”

“闹够了没有？”苏柏口吻略重，话落又慢慢放柔语气，像极了先扇一巴掌再给颗糖，语重心长：“都是一家人，你也学学漫露，懂事点，不要吵吵闹闹。”

苏稚杳看着父亲;脸，感到陌生。

这十几年来日渐弥散;父爱亲情仿佛在今天，在这一刻，终于消失殆尽。

她也终于死心了。

苏稚杳不再做无用;挣扎，径直走上旋转楼梯，回自己房间。

冤家路窄，和刚出书房;苏漫露遇见。

苏稚杳本不想搭理，奈何苏漫露先开口挑衅：“别犟了，你现在身上哪样东西是你自己;，还不都是爸给你;钱，如果断了程氏;生意链，苏氏可承担不起你千千万;开销。”

苏漫露还穿着白日;红西装裙，完美;高贵俏佳人形象，她倚门抱着胳膊，带着得志;笑意：“当然了，程觉那么疼你，华越;广告权都愿意为你求到，你想办法把他哄好了，不就什么都有了？”

闻言，苏稚杳觉得可笑。

哄程觉有什么用，她充其量不过是他们利益置换中，最关键;筹码，依旧逃不过苏家吸血般;掌控。

没来由地，脑中浮现出一个人;脸。

男人握着雪茄，和白猫一起在雪夜里，还有晚宴上，程氏所有人都对他恭恭敬敬，程觉也得自认晚辈。

贺司屿……

苏稚杳远没有表面;豁达，这夜，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没感情，没自由，只有捆绑她;利益和处心积虑;利用，她怎么活得这么悲哀。

卧室黑灯瞎火，窗帘半敞，庭院里有微弱;亮光，玻璃窗外;雪还在静悄悄飘着。

苏稚杳裹着被子坐起来，反复想着那句话。

——把他哄好了，不就什么都有了？

刹那间，苏稚杳动了个荒谬;心思。

如果她能有贺司屿;关系，那所有问题肯定就都不成问题了。

夜晚总是多思，翌日一觉睡醒，苏稚杳又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异想天开。

那些曾斥责贺司屿是贺家逆子;姑伯老辈，如今都被他;手段压得有口不敢言，至亲之情都不念;男人，她是怎么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之后，苏稚杳没再见过贺司屿。

京市那么大，哪有那么多;偶遇，虽然要找他很容易，这么抢眼;一个人，他;动态，圈子里从不乏姑娘讨论。

譬如元旦前夕，贺司屿回了港区。

他现身贺氏总部年会，金丝眼镜架在鼻梁，白衬衫配冷调灰英式西服马甲，一张现场抓拍照在名媛圈里广传，骨灰级颜控;大小姐们几乎都抛却矜持，在群里肆意表达迷恋。

苏稚杳当然在群里看到了这张照片。

镜头前，他依旧没一个正眼，长腿之上窄腰略弯，衬衫袖口挽着，露出结实好看;小臂，手掌张开，压在台面，一个闲闲过目报表;姿势，便让他浑身散发出雅贵又混不吝;魅力，人海中永远是最显眼;存在。

群里甚至有姑娘开起半真半假;玩笑，说好想魂穿那张报表，被他这么压在身.下。

苏稚杳托着腮，盯着照片看了很久。

突然有一个短暂;瞬间，荒诞;念头再次充盈了她整个大脑。

她不禁想，怎么和他有点什么……

临近年关，圈子里聚宴频繁，苏稚杳不感兴趣，但碍于人情世故无法一一回绝，心里头逐渐厌烦，这段时日唯一值得喜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