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

“走吧。”果戈里让少女挂在他的背上，魔方消失之后宁音觉得手里空空落落的，只能将脑袋倚在果戈里的肩膀上，就像她小时候那样。

她不知道太宰有没有读懂她的话外之音，也不知道和太宰站在同一侧的费奥尔多有没有看见她所传达的背叛，福地作为神威是她从小就知道的事，他为了清洗世界筹备了很多很多年，贯穿着宁音毫无波澜的人生，哪怕她知道福地的想法是好的，但她从来不觉得这样粗暴解决世界是正确的。

所以哪怕只有她一个人身处腹地，也要试图将万千人救于水火。

她突然想哥哥了。

布莱姆苏醒的时候宁音正拿着一根木棍在往他脑袋上戳，这些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让宁音对布莱姆的形象并不熟悉，再加上眼盲症状，就更不太可能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了。

“怎么是你待在这里？”这位吸血鬼刚醒，声音哑得让少女有些判断不出来到底是谁的程度，宁音顿了顿，把木棍一扔，两只小手就往布莱姆身上摸。

布莱姆面无表情:“……小丫头，别乱碰。”

“啊，是布布。”宁音弯起眼睛，虽然在纱布的状态下看不太出来，双手也乖巧的收回了怀里，“布布才醒吧，没有被大叔强迫做什么事吧？”

“你希望我被福地樱痴利用吗？”布莱姆不置可否，“他手上可是有能把我彻底杀死的东西，再说了，传播和控制都算老本行，是需要一点点的助力。”

“那现在跑掉呢？”宁音盘膝而坐，面容平静。

布莱姆只哼了一声嘲笑她的天真。

宁音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心思，她沉静地看着布莱姆，又问了一遍:“那现在跑掉，布布就不用被大叔束缚了。”

“你觉得我现在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小丫头。”布莱姆看着她，少女小小一只，坐在冰冷的地上，“我不甚赞同福地樱痴，但我可以帮他，因为我需要壮大族群。”

宁音没吭声，她当然知道布莱姆的目的，说这些话也不过试探一下，但结局令双方都不甚满意。

“他不会放过你们的，要跑还是你们跑得容易一点。”布莱姆说。

宁音玩着她的头发，她头发扎起来都已经很长了，更别说留在后面的，几乎快到她的肩骨。少女想了想，死脑筋哥哥虽然会被带偏目的但终究不知道反抗，她自己一个走没有任何意义，“布布知道小铁在哪吗？”

“小铁？啊，你的哥哥。”布莱姆在地上蹲了一会儿，有些不太习惯，站了起来，“福地樱痴虽然在天人五衰里都以平辈相称，但你应该知道他还有一个名为猎犬的小型组织吧。”

她确实是听过猎犬名号，少女的脸似寒冰，不需要布莱姆再说下去就了解到了什么——末广铁肠在为福地樱痴卖命。

同样，她也不知道末广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福地在她还没有显现出异能的时候，一直将她养在身边。

那个时候的她，和福地眼中的“需要被肃清的人”，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