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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修得恁是风雅,还有能藏人的石山子,外头种的全是牡丹芍药花是不是?”
潇池笑了,“正要带姐姐去转转,不想姐姐却猜着了。只是如今不是春时,没有牡丹,现下摆着些菊花,不知姐姐可欢喜去看?”
瑗珂微笑点头,“你欢喜给我看的,我都乐意瞧一瞧。”她试着学了小郎君那份不知羞,谁知小郎君却听红了脸,将头低下去了。瑗珂瞧得好笑。
正是仲秋,天清气爽、云气淡远,园中草木清凉,桂树黄花嫩小、芳香馥郁。潇池携瑗珂打后廊穿过榣山上馆往花园去。
两人踱过榣馆外,里头正练曲,一个闺门旦莺声细细:
“歌罢钗头,句难索。侬今问向闲池阁,桃花待将落。心事欲向萧郎,却对檀郎……噙着口儿不能言,咽泪装欢……咽泪强装欢,却将黄花落、断秋索……”
瑗珂听住了,立在墙根发了怔。一曲未罢,两眼已滚下泪来。一会儿潇池带些忧心地望着她,她才忙拿帕子抹了,勉强笑道:“这是甚么曲子?大抵你家戏班会的多,我竟从不曾听过。好伤感人。”
潇池抬头望向榣馆窗牖,“这是父亲作的,钗头凤的《香殒》,陆游唐婉的故事。”
“别处听不着。”潇池低头笑了。
两人边说着话,慢慢踅入花园,一片池塘幽碧,那座太湖石山子果真玲珑峻秀,三面环水,周围绕着偌大花圃,另一边临近一垣粉墙,其中仿佛还有些细窄缝隙可通人行。
两人边瞧,口中说些昆戏、曲词之事,潇池细细讲了父亲作《钗头凤》的原委。正说着,打南边就见宁熙领了宁昶进来。原来是宁熙见宁昶不痛快,便说宋家花园别致,要携弟弟来领略领略。
瑗珂同潇池站在池畔,身边原隔了一臂距离,此时见宁昶来了,瑗珂默默往前跨一步贴近了潇池,仰头瞧住了他,面上尽是微笑。一会又说一句,瑗珂握了帕子“咯咯”笑个不住,再拉了潇池手,硬往那石山子下头去了。
宁昶一眼怔在当场脸色煞白,宁熙在旁心砰砰直跳,余光瞥弟弟一眼。一会不见动静,他小心试探一句,“前头菊花开得正好,咱们也去瞧瞧?”
宁昶板着面孔好一阵,一会儿便红了眼圈。宁熙正自忐忑,弟弟忽然说声“不必了”,转身头也不回地去了。
宁熙终于松口气,追着宁昶去了。
澄信午后守在山斋。方才正欲出门略散,却恰见瑗珂二人行来。他自觉不便,便顿在山斋门首,正将方才种种瞧个干净。
人去了,澄信一人立在山斋门外,望着月洞门发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