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卿相x狼孩乞儿
步靠近:“这是你的吧?我捡到了……”
对方似被他安抚住了,虽然仍旧弓着腰背姿势警惕,却放人了云疏月的靠近。
现在他们的距离很接近了,他举起的手只要稍微低下,甚至可以摸到对方的头顶。
他伸出那只托举幼鸟的手:“现在我把它还给你……嘶!”
那个一直保持警惕姿势不动的孩子却像是等待许久的猎手一般,瞅准时机,在他毫无防备之际,微弓的脊背一瞬绷直,猛地扑上来,双手死死抓住他暴露在外的手腕,一口咬在腕侧。
那一下没有丝毫留情,几乎是瞬间,就见了血,云疏月没有想到对方会袭击自己,这样近的距离根本来不及防备,生生受了这一口,痛得当时就冷嘶了声。
落在后面的竹弦见到这一幕,眼睛登时就红了,猛地就要扑上来,云疏月受了这一咬,心头苦笑,心道自己实在是大意了,却也不好放任对方继续咬下去,这般凶狠的力道,似要活生生咬下一口肉来。
他被咬住的手腕还掌着幼鸟,愈发不好使力,那骤然袭来的力道和疼痛让他手腕一颤,幼鸟险些从掌心掉落下去。
另一只空着的手正要掌住发狠的这孩子,对方似察觉到一般,脏兮兮的小手在他掌心猛地一捞,矮身躲过竹弦和他一并探过来的手,噔噔噔迈着小短腿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竹弦要去追,被云疏月拦住了:“算了,莫去追了。”
便是真追回来,还能真把人打一顿么?
云疏月想到对方瘦弱伶仃的胳膊脚腕和过于尖细的下巴,便当是受了个教训吧,明知是个极警惕的崽子,却试图闯入对方的领地。
他心下苦笑。
竹弦狠狠跺了下脚,到底是听了话。
他心疼地掏出绢帕给他包了伤处,一边红着眼骂道:“真是没良心的崽子,喂不熟的白眼狼!活该被打!怎么没把他打死了!我之前就不该拦……”
这一下咬得极狠,左手手腕内侧两个深深的牙印,血水自伤口处淌出来,不多时便染红了绢帕。
云疏月脸色有些发白,听竹弦越说越过分,眉心微拧,碍着对方也是为了自己,不好责怪,便只苦笑着阻道:“好了,莫要说了,是我大意了,怪不得对方。”
竹弦也看见了伤口,愈发不平:“主子心善,偏那崽子不领情,咬得这样狠!”
云疏月摇摇头:“那孩子看着便是个警惕的,想来这般也是受得伤害多了,为求自保……”
到底受疼的是自己,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有几分不是滋味。
便也缄默不多说了。
眼看血有些止不住,两人身上都没带伤药,竹弦急道:“主子,还是快些回庄子上,让大夫看看吧。”
云疏月微微颔首,被搀扶着往回,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像是想到什么,忽然道:“竹弦,父亲问起,便说是撞到了条狗崽子,让咬了。其余便莫要多说了。”
竹弦很是不忿,他不明白主子为何要为对方遮掩,在他看来,让主子受了这般的苦,便是将那崽子抓来,打死也是使得的。
他张嘴要反驳,对上对方平淡温和却不容置疑的目光,却只敢将那些想法藏在心底,只嘟囔了句:“是人咬的,还是狗咬的,大夫很容易瞧出来。”
云疏月道:“你只管守好你的口便是,其余便莫要管了。”
竹弦只好委屈着应道:“小的省得了。”
云疏月看着应下,才收回目光,竹弦他了解,是不敢违背他的命令的。
手腕处传来烧灼似的痛,他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看着蔚蓝辽阔的天空,非是他一定要为对方遮掩,但若是叫父亲知晓了,定是会要了对方半条命,说不得便是整条命都没了。
如此,万不应当。
退一万步来说,最先招惹的属实是他,虽受了这咬伤,却也不值得对方拿一条命来赔。
他脑海中又浮现起对方的模样,和那双狼崽一般凶狠警惕的漆黑眼睛。
对方为了活着,想必真的很努力了,便莫再平添波折了。
在他和竹弦逐渐走远后,一棵大树后,始终盯着他们的阿因狼狈地喘出口气,慢慢滑下了瘦小的身体,坐倒在地上。
剧情线和原身的记忆在脑海里交错,她闭了闭眼,有些失神。
云疏月,即是她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