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开什么玩笑!”苏京拍着桌子吼道。
“谁开玩笑了?”思年从床上坐了起来,怀里抱着只猫咪枕头。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几时见我开过玩笑?”他一脸严肃地望着苏京。
苏京冷冷地说:“没有见过。”
思年把枕头扔到一边,欠揍地扬起下巴,然后充满挑衅地说道:“你可以不同意我的提议,也可以否定我,说服我,但是绝不能怀疑我,明白?”
“……”苏京气到快口吐白沫。
“再说了,这个提议有什么不好?”他开始得寸进尺起来,“你就当有人跟你合租嘛,反正我又不白吃白住。”
苏京听完把头埋下去,像一个静置在桌沿的容器。
安静许久,她才一字一句地说道:“行,你住吧,我走,好吗?”
思年立马大声问她:“你走?去哪里?”
“去和除你之外的人合租。”
说完,她伸手从书桌下拉出行李箱,然后一把推倒在地上。
这一幕让思年瞠目结舌,脑筋也瞬间短路烧坏。
只见他手足无措地问道:“你要搬走?因为我?”
苏京则一脸淡定地表示:“没错,就因为你,既然鸠已经占了鹊巢,鹊当然要自谋出路!”
她说着就冲到衣柜前面,愤怒地拉开柜门。
眼睛都没往柜子里看,胡乱抓一把就往回冲。
思年这时知道糟了,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直接改用行动,从后面将她紧紧抱住。
苏京大叫:“你干什么!”
思年也不甘示弱地喊道:“你给我停手!”
“我偏不!”
“我不准你走!”
“我就走!”
苏京说完又要使劲儿,却发现双臂已不能动弹。他就像一树成精的藤蔓,将她紧紧地缠绕起来。
为了另寻出路,她抬脚就往他脚背上猛踩。
然后只听他一声惨叫,瞬间失去了平衡,往后一退,又被低矮的床沿绊倒。
就在他直直往床上倒时,他依然没有松手,连带着苏京也扳倒下去。
两个人在床垫上砸出个坑来。
这时她还在粗喘着挣扎,还在试图找机会溜走,直到他翻过来,将她压在身下,将她禁锢在坚硬的怀中。
等她终于消停下来,他用低哑的嗓音问她:“你还要不要走……”
苏京哂笑道:“你打算用蛮力叫我屈服吗?”
思年听完恨得牙痒痒,压低头愤怒地逼视着她,说:“好,那你告诉我,你预备搬去哪里?”
苏京讶异地回瞪他一眼,问:“你凭什么管我?”
思年则死咬住疑团不放:“是上次一起喝酒的人家里吗?”
苏京索性就顺着他说:“是啊,怎么了?”
“男的还是女的?”他问出了他的底线问题。
她却风轻云淡地回道:“男的。”
“你……”思年一口气梗在喉头。
“我什么我?”苏京直起头撞了他一下,“合同里好像也并没有说,我不能和异性友人来往吧?”
思年听完剑眉一沉,阴影笼罩着眼里的怒火。
“是没有说,”他不无懊恼地陈述了事实,“因为我以为你会自觉!”
苏京都被他给气笑了。她说:“大清都亡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搞封建礼教那一套啊?男女之间就不能有纯洁的友谊了?”
“好,那请你解释一下,能一起喝酒喝到深夜,还能搬去一起住的异性,到底会是多纯洁的关系?”
“……”
苏京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倒不是因为觉得理亏,或是心虚,也不是因为对他无语或是词穷,而是她压根儿没有料到,对于这鸡毛蒜皮的问题,对于这一想就能拆穿的谎言,他竟会表现得深信不疑,并且如此生气。
她感到困惑了。
就在这时,住在她心里的那两个小人儿,又开始为了盛思年而争吵。
一个说,盛思年是对她认真了,就跟她对他的感觉一样,否则他不会一回港就来她家,更不会莫名其妙地吃醋。
另一个却说,他就是单纯的占有欲强,无论对人还是对物。既然他跟她签了合同,他就已把她当成了所有物。而他一回港就跑来这里,无非是想要睡个好觉。
被吵得头昏脑胀的苏京,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俩小人儿瞬间又躲了起来。
然后她望着他忧郁的眼眸,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认真地问道:“盛思年,你能不能告诉我,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思年拖着长长的沉默。
时间一久,竟像是忘了回答。
但他却无法骗过苏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