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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南珠拍了下他的肩:“你是关心则乱,着了别人的道。”
来钱:“……是杨管事说,要替大公子分忧得先把姑娘的庚帖要回来。我觉着有道理……可是杨管事为什么要这么做?”
虞南珠摇摇头:“我也想知道。”
来钱明白了,张手撑住地面摇晃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我,我今天定要问他个明白!”
虞南珠轻轻松了口气,她不想来钱自残赎罪,否则大哥心里也会难受。
虞佑君的房里没什么动静,虞南珠走进去看到四个大夫都围在榻边。再仔细看,原来还有个甲辰。
甲辰帮忙固定住虞佑君的腿,军医正上夹板,几个卫大夫都围着看,连连点头称许,说还是军中对于跌打金创之类的有办法,纱布这么缠,木板那么固定,对于断骨再续十分行之有效。
虞南珠:“……”
小卫大夫先看到她,过来拉她往前,宽慰她道:“你放心,有梁大夫在,大公子这条腿不会瘸。”
另外两位卫大夫朝她行礼,道:“惭愧惭愧,我等行医几十年仍学艺不精,此次多亏了梁大夫。”
虞南珠揣着的半颗心终于肯轻轻落地了。
“多谢诸位。”她含泪道。
“使不得使不得,姑娘快起来。”
梁军医固定好虞佑君的腿,在一旁水盆净手,说道:“还需仔细养才行,这段时间万万不能下地,待过两日我再来。哦对了,姑娘且派个心细的家仆跟我取药方,另外尚有诸多事项交待,不光要心细,记性也得好。”
小卫大夫爽快道:“哪需姑娘另派人,我来就行。”
虞南珠觉得可行。
小卫大夫跟着梁军医去了书房,虞南珠叫琼枝先行送另外两位卫大夫回去,小卫大夫恐怕在虞佑君痊愈之前都得住在虞家了,就顺便把姑娘家的细软收拾过来。
等人走后,虞南珠坐到榻边,她想陪大哥一会。
小卫大夫一碗迷药放倒了虞佑君,他睡得浑然不知。甲辰看看紧闭着眼的虞佑君,目光再落到虞南珠脸上,笑了笑说:“姑娘与大公子长得不太像。”
虞南珠愣了下,摸摸自己的脸,思绪仿佛飘到了别处。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婢女在外道:“姑娘,姑娘……”
虞南珠蹙眉,走出去问,“什么事?”
婢女一路跑过来,缓了口气说:“少……少都尉来了。”
虞南珠:“周赟?”
婢女点头,往外指说:“少都尉要来看大公子,但是……但是都督拦着不让。”
虞南珠:“……”
她只好托甲辰在这看着,万一虞佑君醒过来痛极,她怕没人摁得住他。
此刻,严未迟在待客的厅堂正吹开热茶,当着周赟的面,悠然喝下一口。
周赟垂手站在门边,一副要出去的样子,可是门旁立着壬午,对他虎视眈眈。他捏了捏拳,转过身,正好看到严未迟将香茗呷入咽喉,他喉结滑动,脖颈修长,周赟真想过去把它捏断!
“都督这么晚还喝茶,不怕睡不着?”他淡淡道。
严未迟垂着眸,放下杯子:“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睡不着。”
周赟一噎:“都督不打算回府了?”
严未迟:“还早,少都尉不也在这吗?”
周赟:“……”
“南珠乃是属下的未婚妻,如今她大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来瞧瞧她是人之常情。都督呢?所为何事?”
“嗯?我怎么听说虞姑娘正打算同少都尉退亲?啧,上回安阳还劝少都尉惜福,怎么少都尉这么快就忘了,竟那般糊涂,做了不该做的事。”
严未迟会知晓此事周赟倒是一点不意外,他笑了一声,道:“没想到都督如此关心属下的私事,属下真是受宠若惊。不过都督多虑,姑娘家争风吃醋闹一闹而已,等过了这阵就好了。都督该不会以为我们真会退婚吧?”
严未迟惊讶:“原来少都尉这么喜欢自欺欺人。”
“严都督!”周赟沉下脸。
严未迟挑眉:“怎么?”
周赟:“我敬严都督是上峰,望严都督也能够自重。”
“自重……”严未迟觉得有意思,“原来少都尉知道这二字?”
周赟的拳头捏出声响,他冷笑:“无论如何,这是属下的私事,还请都督收敛,不要再插手干预。”
严未迟笑了一声,长腿恣意叉开摆放,像头慵懒的熊。
他说:“你没听令妹提起吗?宜夏会那天我在船上一曲表意,你怎么还会认为这是你的私事?”
屋中仿佛能听到周赟的后槽牙磨碎的声音。
严未迟略显苍白的嘴唇勾起,整个人显得更加凌厉,他说:“你听清楚了,虞家的事,我插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