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僧
叶峤的眼中闪过不可置信,青鸾见她看完纸条上的字,迅速将纸条放到烛火下,一碰到火苗,纸条迅速燃起,转眼在她手中烧成灰烬。这一切发生的这样迅速,叶峤甚至怀疑,方才是她眼花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三皇子突然着急了起来,甚至传信催促她。她听到自己开了口,声音极其艰涩:“为什么?”
青鸾压低声音:“这你不必管,照做便是,你难道不想见到那个小姑娘吗?”
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将叶峤死死地钉在原地。她看着手里的装着药粉的纸包,再一次挣扎起来。
一夜过去,众人虽然身在破庙,却因为昨日经历了太多事而太过疲倦,因此第二日起来时,反倒十分精神,除了叶峤。
傅云疏走到破庙外,手下早已为他准备了热水洗脸,温热的水敷上皮肤,傅云疏感觉舒心了不少,如果这时候要能洗个热水澡,那一定十分美妙。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傅云疏耳朵动了一下,拿着擦脸巾回头,看到了叶峤,也看到她眼下隐隐的乌青之色。
叶峤和傅云疏对上目光,忽地垂下眼,整个人的神情都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该洗漱了。”
“好……”
叶峤听到青鸾的声音,如蒙大赦,立刻转过身子,傅云疏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祝姑娘昨夜没休息好?”
“没。”叶峤果断回答,这一声十分迅速,不像是回答问题,反而像是要逃离某种桎梏。
然而傅云疏已经放下擦脸巾,来到了叶峤面前,再次看到了她脸上的疲惫。叶峤不知道傅云疏为何忽然走过来,她有些烦躁,刚想找借口躲开他,突然听到他低声开了口:“我虽然不信誓言,但是昨晚之事我说到做到。”
他做事自有一套行事风格,可是也并非言而无信之人,因此他认为叶峤并不需要如此紧张。
“不是……我相信殿下金口玉言,我只是没睡好。”叶峤低下头,掩饰住纠结的神情:“青鸾在叫我呢。”
屋内传来了青鸾和陈江月唤她的声音,叶峤想走,却被傅云疏拉住了手腕,他的手因为泡在热水中而多了几分蒸腾的热度,烫的叶峤心尖一颤,她抬起头,看到的是傅云疏有些皱起的眉目:“真没事?”
“嗯。”叶峤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反而问他:“殿下可以松手了吗?”
“可以。”傅云疏松开手,叶峤得了自由,立刻进了屋子,指尖还留存着细腻的触感,傅云疏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放了下来。
莫非自己昨夜的举动吓到她了?
车队休整了一番,终于在上午再次上路了,杜博和其他旅人正好也要去同州,因此他们正好跟着顺路同行。
只是越向前走,叶峤便越感到奇怪,据陈江月所说,去万金寺的路只有这一条,可是他们走了许久,竟然连一个上山的香客也没发现。
万金寺香火一向鼎盛,如今这情形真是让人感到奇怪。
“奇怪,怎么连人都没有?”陈江月也发现了异样,不由得惊讶起来。
“那边有一个砍柴老伯,我们可以去问问他。”叶峤叫马车停下,自己下了马车,陈江月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跟着她下去,傅云疏不知何时也出来了。
三人对视一眼,叶峤先开口道:“老伯,此路不是去万金寺吗?为何一个香客也看不见?”
老伯听到了叶峤的声音,将斧头和背篓放下,看到他们,他道:“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听我一句劝,还是回去,改日再来吧。”
“可不能改日!”陈江月连忙道:“我是来给祖辈上香的,不然祖宗会怪罪的。”
老伯道:“两位小姐,你们还是听我一句劝吧,要是你们坚持上山,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傅云疏听出了老伯话里的弦外之音,他问道:“老伯,万金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会不会后悔?”
老伯唉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万金寺里出了一桩恶心事……”
经过老伯的介绍,三人才知道万金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就在十天前,同州一位富绅家未出阁的小姐突然有了身孕,富绅勃然大怒,逼问自家女儿奸夫的下落,小姐掩面痛哭说不知道,富绅以为小姐是为了替情郎遮掩。他将奸夫锁定在与小姐青梅竹马的书生上,书生果断否认,富商本想逼书生和小姐尽快成婚,没想到书生依旧说自己与小姐是清白的,富商一气之下,干脆将书生打了个半死,小姐不肯见书生被污蔑,于是说了实情,她竟是三个月前在万金寺里被僧人奸|污了。
那僧人是谁她不知道,那晚过后,小姐十分害怕又不敢声张,这才将事情瞒到现在,到如今她怀了孕才瞒不下去了。
老伯道:“起初我们以为她在说谎,因为怕被她爹责罚,可是没想到这个消息传出去,同州竟陆续有几家传出消息,他们的女儿全都在万金寺被僧人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