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驸马?”
叶峤一愣,随即才想起来长公主和皇上差不多大,她却没听说过驸马的事:“驸马是怎么死的?”
傅云疏道:“负了自己的发妻,被原配在宴席上用匕首刺杀身亡。”
叶峤紧了紧衣衫,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长公主见到匕首时有这样过度的反应,原来是因为驸马的缘故。
“那后来呢?驸马的发妻如何了?”
“事情闹到皇上那里,皇上认为发妻无罪,而驸马抛妻弃子罪有应得,所以许发妻回家抚养孩子长大。”
树上飞来两只麻雀,一大一小,正站在枝头看傅云疏和叶峤,傅云疏看着它们,又道:“其实长公主和驸马也有一个孩子。”
叶峤也看到了那两只麻雀,大麻雀扑腾一下飞了起来,剩下小麻雀留在原地不知所措:“是吗?可我怎么没听说过?”
她既没听过也没见过长公主的孩子,如果傅云疏不提起,她根本不会知道。
“因为那孩子也死了。”傅云疏道。
长公主生子很晚,驸马死后,小儿因为思念父亲,大病一场,痊愈后某天说在水里见到了父亲,终有一日坠江而亡。
傅云疏说完,两人之间剩下久久沉默。叶峤只叹长公主竟然遭遇如此变故,丧夫又丧子,这是一辈子都治愈不了的伤痛。
“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我也挺想死的。”傅云疏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这是叶峤印象里他第一次说丧气话。
她甚至能感觉到傅云疏在说这句话时,带着难得的虔诚,她不理解:“这是你以前的想法吧?现在你可是四皇子了。”
“是以前,也是现在。”傅云疏回头看她:“想听听我以前的故事吗?”
叶峤下意识想要答应,可是很快她又反应过来,果断的摇头:“不想,我对你从前的经历完全不感兴趣。”
“是吗,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傅云疏被拒绝,也不在意。他看见卫英从远处走来,对叶峤道:“我还有公事,先走了。”
“好,殿下慢走。”
望着傅云疏的背影,叶峤一直没有回神,并非她对傅云疏完全不感兴趣,而是她害怕了,可是为什么怕,怕什么,她却有些说不清楚。
傅云疏走过去招呼卫英:“同州的事怎么样了?”
卫英拱手,将一封密信从怀里抽出来,递到傅云疏面前:“回殿下,同州知府缄口不言,可他的女婿胡县令贪污赈灾银,而且滥杀无辜,此事已有了证据。”
傅云疏接过密信,展开迅速看了一遍,随后笑了一声:“劣迹斑斑,比本殿下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卫英欲言又止,忍不住提醒他:“殿下,您做的那些都不是真的,可这个胡县令是真的坏种。”
“所以恶人还要恶人。”傅云疏道:“走吧,回去看看连大理寺都觉得棘手的案子该怎么办。”
“是。”
“对了卫英,吩咐你一件事。”傅云疏向前走了几步,想回头,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他沉吟片刻,才接着道:“今日长公主受惊吓的事不许叫人传出去。”
“是,属下领命。”
“祝姑娘,四皇子都走了,你还在看什么呢?”就在叶峤迷茫的时候,一道脆灵灵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叶峤回头去看,发现身后的人是陈将军家的千金陈江月。
陈江月身为将军之女,一向活泼好动,对叶峤十分关照,所有人都觉得叶峤嫁给傅云疏是进火坑时,唯有陈江月没有说话。
因为她觉得四皇子对叶峤的态度很奇怪,不像是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更像是她爹在看身边年轻副将的眼神,带着几分欣赏和好奇。
“原来是陈小姐,我没在看四皇子。”叶峤朝她笑笑,不紧不慢地解释着:“我在赏花。”
“赏花?”陈江月看了看叶峤面前,那里只有一颗柳树,满眼都是绿色,连一朵花瓣的影子都没有:“可我怎么什么也没看见啊?莫非那花得有缘之人才能看见?”
“陈小姐……”叶峤听出陈江月口中的调侃,无奈地喊她的名字。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陈江月笑着讨饶,一边拉着叶峤的手:“祝姑娘,你月末有事吗?”
叶峤摇摇头:“没有,怎么了?”
“那太好了,月末你能不能陪我去万金寺?”
“万金寺?那都已经出了京城,到了同州的地界了。”
陈江月点了点头,无奈道:“是啊,不过我陈家祖辈的排位都在万金寺供奉,每年都得去祭拜一次。不过路途遥远,我想找个人陪我去。”
“而且万金寺求签很灵的,我们去了可以向住持求签问吉凶。”
“可是我好像没什么想求的……”
“你可以求姻缘啊——”望着叶峤疑惑的双眼,陈江月才想起来叶峤已经被赐了婚,求姻缘对她并不适用:“算算这门姻缘如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