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华?
痕。
漆黑的长睫微微颤动,像折翼的蝴蝶,仿佛轻而易举便能将其撷取在手心。
若是曾经,谁敢直面天颜,但谁叫容成瑜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这张脸,实在是太像记忆中那个人,比他年轻,比他脆弱,比他美味……
盛京华眼神一沉,无意识按压着指骨。
容成瑜的确有几分聪明,盛京华注意到他刚睁眼时眼中一闪而过的迷茫,想来这人应当完全不清楚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却在几息之内判断出现场局势,在努力保全自身。
但这些阴谋诡计,勾心斗角,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是一个男人来说。
就像是曾经的盛京华,不论她多有才华,多有胆识与魄力,她想以女子之身上战场,便是异类。
单单礼法二字,就能压得她无法翻身。
如今的容成瑜也是如此。事情真相到底为何不重要,容成瑜是否真正逃婚也已经无人在乎,这些人真正无法容忍的事是她们被人算计这件事被一名男子点出。
一个足不出户的男子都能思考到这件事的其中关键,岂不是把这群被当真被人戏耍的大人们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
这里不是大楚,是云诏,女子为尊的云诏。在这里,男人不能谈朝廷,政治,礼法。
若他当真是前世的容成瑜,那他注定是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盛京华望着那双神似故人的眼睛,沉默了半晌,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光抓着人家年轻公子逃婚不放,怎么不提你勾引长姐未过门的丈夫,做了小人还要立牌坊呢?”
众人惊诧看去,道路尽头是个穿红衣的姑娘。她斜斜靠着一匹白马,单脚撑地,视线漫不经心地投过来。
容成瑜盯着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呐喊出声。
“盛京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