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华?
要不是大庭广众影响不好,盛京华都想摆张椅子坐下,贴脸看戏。
容成瑜的乐子那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当然不能错过,虽然此容成瑜非彼容成瑜,但都是讨厌的人,没差。
就在一片吵闹声中,她看见那名容成瑜睁开了眼,一双,神似故人的眼。
为何如此吵闹?谁敢在帝王灵前面前放肆?
窸窸窣窣的争吵声在容成瑜耳边响起,他头疼欲裂,却仍旧强撑着睁开双眼。
眼前视线一片模糊,隐隐约约有无数人影攒动。
这是哪里?还不待容成瑜彻底清醒,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剧烈风声,背部一阵剧烈痛感。
骤然被打,容成瑜下意识闷哼出声。他试探着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自己被人捆着跪在地上。发冠散落一地,头发凌乱,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面前站着个衣着得体的女人。她手里握着条带有锋利倒刺的鞭子,显然刚才就是她在打人。
对方用鞭子指着容成瑜,满脸怒容。
“家门不幸,我容成家清贵一世,个个都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知法守礼,谁知道竟然出了你这么个…这么个,不要脸的逆子!”
他母后文朝皇后已经仙逝几十年,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容成瑜感受着脊背处的阵阵疼痛,沉默着不开口,现在情况未明,他不能轻举妄动。
更何况,容成瑜闭了闭眼,他清清楚楚地记得他已经死了,一代君王雄才伟略,征伐四海,晚年却缠绵病榻,死在承天殿。
想不到他死后竟然不是直接魂归幽冥,反而有机会重活一世,容成瑜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借尸还魂?还是转世重生?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结果他的沉默更加激怒了女人,女人右手挥动,又是一鞭抽来。
鞭子挥出破空声,容成瑜下意识要躲,却苦于身躯被缚,根本无法动弹。
眼看鞭子就要落下,不知从何处突然冲出来一名男子,挺身去接女人的鞭子。
按常理来说,女子力气弱于男子,男子阻挡的动作应该不难。然而这名男子接住鞭子之后却像是承受不住对方的力气一般接连退后数步,最终跌坐在地,容成瑜瞧见男子的手掌已经受伤流出鲜血来。
男子面对自己的伤口却没看一眼,他挡在容成瑜身前,附跪在地,不断向女子磕头求饶。
“妻君,他再不成器,也是我的儿子。十月怀胎,血浓于水啊!你打他也好,不认他也罢,独独不能要了他的命!”
女人大概是认识这男人的,见他受伤愣了片刻,待听完这番话,刚平复的怒火又噌的涨上来。
“慈父多败儿。我将教养他的权利交给你,不是要你养出这等不守礼法的儿子。”
说罢,女人又看向容成瑜,一脸恨铁不成钢。“我容成思的儿子谁不能嫁,怎么就让你不顾脸面同那曲家次女私奔了?”
什么嫁人?什么私奔。容成瑜眸光一沉,四周围绕着许多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目光里全是鄙夷与厌弃。
不对,从情况到四周人的态度都太奇怪了,他不能坐以待毙。
思付之下容成瑜沉声开口。
“我没做过那些事,我不会认。”
这具身体许是因为许久不曾说过话,有些沙哑,但声音的确同容成瑜的一模一样。
容成思还未有反应,就听得人群后有人嗤笑了一声。
“容成公子这话未免说得太不负责,分明是您一心爱慕人曲二小姐,为此不惜新婚当天逃婚只为了和人家双宿双飞。可惜人家曲二小姐是个正人女子,才不会与你做下这等不要脸面之事。”
伴随着话音,从人群后走出一男一女。男子穿着书墨长衫,手拿折扇,看上去风度翩翩,就是说话像个长舌妇,听来全是阴阳怪气。
而另一名女子也是一袭白色流仙裙,身量高挑,气质非凡。
看见这名女子的第一眼,容成瑜脑海一疼,瞬间大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这具身体也叫容成瑜,是户部尚书容成思的嫡子,同金吾卫大将军曲无川的嫡女曲清越自幼有婚约。
谁知一次宴会上原身遇见了曲家庶女曲风荷,对方假装曲清越同原身私下来往。时间一久二人互生情愫。
然后这时曲风荷才“迫于无奈”告知了原身她的真实身份。
原身心思不深,甚至可以说是天真。已经有了心上人,便想同曲清越退婚。曲风荷这时主动说她会向父母提出要娶原身之事,让原身回家等消息,不要轻举妄动。
然而这一等等到的却是婚约提前的消息。原身自然不愿嫁,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无奈宴席思这种读书人脸面比天大,发怒之下直接将原身禁足,直到大婚前才将人放出。
但她不知道曲风荷偷偷派人联系上原身,说要原身婚礼当天同她私奔,二人一起浪迹天涯。